“有些徒弟迄今连束修都没送来。”

朝瑾勾着长鱼姣的尾指晃了晃,

“弟子早有准备,只今日小师傅疲累,明日再瞧?”

长鱼姣懒得再多眼。

她疲累又是为谁?

到底晨光正好,微风不燥,后背被人轻轻的拍着,耳畔是温和的轻语,长鱼姣很快便又陷入梦乡。

朝瑾垂眼看着长鱼姣恬静乖巧的睡颜,没忍住伸手贴了贴长鱼姣的面颊。

即便是看她睡颜,都好似并不枯燥。

朝瑾依靠在床头,忽然觉得有几分惊奇。

没遇见长鱼姣之时,他从不觉得会有一人能如长鱼姣这般觉得安心。

待得长鱼姣再次醒来已近午时。

迷蒙的眼盯着床幔许久,才在屋中传出的簌簌落笔声中逐渐回神。

拢着衣裳在身,掀开床幔就看见朝瑾坐在她的书桌前,一侧整齐的码放了她的物件,另一侧委屈巴巴的堆叠了很高的奏折。

长鱼姣没有出声,只是静静的看着朝瑾或皱眉或轻松的批阅奏折。

是朝瑾在偶一抬眼撞上了长鱼姣安宁的视线。

笑意不自觉在眼底漾开,全然不记得前不久还在心里低估,为了少生皱纹要少笑些的念头。

将笔搁落,朝瑾极为自然的取过白露早早备在一旁的衣裙,打算替长鱼姣更衣。

“姣姣可欢喜?”

“嗯?”

“醒来看见朕。”

长鱼姣懒洋洋的伸了手由朝瑾伺候,听了这话恍惚想起她睡前朝瑾说的陪着她。

原来如此。

难怪将奏折都搬到携芳阁来了。

但朝瑾并非只是批阅奏折,替长鱼姣收拾好,便拿了案上一页纸。

霸道潇洒的字迹跃然纸上,上书,瑶光,关雎。

“携芳阁到底在后头,此前是你需要修养,如今不妨先将正殿之名定下。”

其实宸宫在前,宸宫之中主殿何名旁人并不会在意,更何况圣旨早早有言,宸宫唯珍昭仪独住。

但朝瑾就是觉得,宸宫之中,尽处不可随意。

长鱼姣看了朝瑾一眼,点了点瑶光二字,

“既是宸宫,便再定瑶光殿吧。”

瑶光,北斗七星第七星。

只是长鱼姣不知道,古语云:金字煌煌,瑶光灿灿。

是为玉的光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