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和从前。
究竟有多疼。
朝瑾深吸一口气,缓缓俯下身,将长鱼姣打横抱起。
看她合着眼乖巧的偎在怀中,心间满是酸楚。
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小狐狸。
她的快乐,她的痛苦。
每当他觉得他将要摸到最真实的长鱼姣时,便会发现又一重迷障。
是什么能让长鱼姣被生生断了腿。
又是什么会让长鱼野对此只字不提。
从前忽略的许多细节都好像在片刻浮现。
长鱼姣被出言调戏,长鱼野可以提刀追人八条街。
长鱼姣被他冷落,长鱼野敢对他挥拳头。
又是什么能让长鱼野忍下长鱼姣被断腿的伤痛。
又是什么让长鱼姣连仇人的姓名都不知,是不知,还是不敢说。
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让朝瑾心中升腾起许多的不安。
只是时机不对,朝瑾到底将这些疑惑暂且压下,抱着长鱼姣勉力恢复了平静,温和又轻快的告诉长鱼姣,
“朕带你回宫。”
“莫怕。”
长鱼姣紧闭的双眼颤了颤眼睫。
当她喊疼时,连她自己也恍惚了。
是为现在的自己喊疼,还是为那年的自己喊疼呢?
“你知道吗,我想,我那时就在等一个人带我回家......”
儿时的记忆随着年岁的增长逐渐模糊。
在许多年的流浪中,她一度麻木到忘记了她是谁。
忘记了她是怎么拖着断腿逃出那个囚禁她的小院。
直到朝瑾说,带她回宫。
长鱼姣才忽然想起。
她不愿意就此死去的初衷,只是想哥哥带她回家。
此后在每一次生死边缘。
在每一次获救又被抛弃的时刻。
她才终于生了恨。
因为再没有人能带她回家。
如果没有恨,她就活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