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难听的,她的扶光这般风流性子,后宫中的所谓盛宠,对比从前先皇待她,简直就是笑话。
只要皇上宠的人不是惠妃那等,矫揉造作,心思毒辣,毫无可取之处的腌臜货色,要如何宠,她从不在意。
冷哼一声,太后偏头看向一旁的宫人。
宫人会意将一行人带入携芳阁内室。
清冷香意缭绕的内室布置极为雅致。
说不出如何独特,只是叫人见了便觉鲜活。
太后的视线落在窗台爬下的绿色狐尾天门冬,又看周遭摆饰有稀罕玩意儿,更多却是些新奇有趣的物件。
下意识回头看了珍姬一眼,清凌凌的眸光硬生生压住了狐狸眼带出的魅惑,海天霞娇媚,灵蛇髻慵懒。
偏发上一枝簪是蝶贝雕的狐衔鱼儿的趣意。
在宫中久了,少见这样的鲜活。
却也难怪讨人喜欢。
朝瑾在一旁将太后的神情看在眼里,不由伸手勾住长鱼姣尾指。
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自家人知自家事。
正如太后了解朝瑾,朝瑾也了解太后。
本就是个好热闹并不墨守成规的老太太,他的姣姣这般可爱,只消见一面,他再为晋位荣华一事陈恳的赔个不是。
所谓误解便可轻易解开。
只是畅想美好,在朝瑾眸色刚送时,便听身后尖利刺耳的惊呼猛的袭来,
“那,那是什么!”
朝瑾循声看去,只看见一角暗色布料藏在一樽胭脂红菊瓣瓶后。
正欲命人去看,又听一声重物落地四散的声音。
下意识回身看去,却先看见了长鱼姣霎时冷白的脸。
其后是夏至急慌慌蹲身的动作。
“那,那不是避子药吗?”
卫小媛忽然指着那熟悉的精致小匣子惊呼。
朝瑾温和的眉眼瞬间冷下,死死盯着因为匣子摔落在地,而四散跳开的熟悉药丸。
他再熟悉不过的丸药。
是从未听说过皇后赐给长鱼姣的避子药。
蕴藏狂风暴雨的幽深眼眸盯住长鱼姣,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怒意,
“都给朕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