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俯下的后背带着朝瑾惯有的松弛闲适,好似此刻他不是俯身,而依旧高立云端。
玉带勒出的精瘦腰身弯折,是等待长鱼姣垂青的诱惑。
她再清楚不过这身衣袍下,朝瑾流畅又蓬勃的肌骨。
弯着眼,轻盈的伏在朝瑾后背。
宽实挺拔的后背叫人揽着格外安心。
并不故作惊讶的言说对朝瑾行为的惊喜,长鱼姣只是轻笑着道了声,
“白公公那一桌吃食是白费了。”
朝瑾闻言亦是笑,背着长鱼姣便在原地极为潇洒的转了个圈。
狐裘微微璇飞摆动,落下时,他们已然面向了来时路,
“若觉可惜,朕便与姣姣,夜归携芳阁。”
长鱼姣双手揽在朝瑾颈间,闻言有一瞬不自然的蜷曲手掌,
“不回乾正宫吗?”
朝瑾摇了摇头,声音似是被无边月色感染,透出无尽温柔,
“与姣姣归,去何处都好。”
亦是此刻,朝瑾忽而轻叹一声,
“许姣姣不知,朕幼时曾见过先皇背着太后,从普佛山下至山顶普佛寺,秋叶遍地,红枫飞扬,如最寻常夫妻。
那时朕并不懂,为何先皇一路行上狼狈,却始终笑着,而太后于人前最是端庄知礼,为何也是笑着,只现在方才有二三感悟。”
长鱼姣将面颊轻轻贴在朝瑾宽实的肩上,轻声问他,
“悟了何事?”
朝瑾信手拈来的情话于此时变得匮乏。
只在沉默前行中,许久后才缓缓开口,
“无法说,许是朕只感悟二三,怕言多,怕言浅,怕不能让姣姣信朕。”
这是实话。
朝瑾只是在方才一瞬,忽然很想背着长鱼姣行一路。
看不见她的面容,却能感受到她完整的气息。
似承载她往后所有的爱欲贪嗔。
长鱼姣微微阖眼。
眉心有几分疑惑,却又庆幸,此刻朝瑾窥不得她眼,便不必再露情深。
雪夜总叫人倦,便更令人期待和暖。
她许久许久没有在这样宽实的肩背上,一路无忧的阖眼。
一力承担她的所有。
好与坏,善与恶,他都承担并包容下。
与其说,这份风雪夜归有人等的假象,是为全朝瑾缺憾。
不如说,她也向往极了。
借着朝瑾,让自己也再感受一回。
金砖琉璃瓦下,朱红宫墙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