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鱼姣视线瞥过长鱼野拳头上的擦伤,露出了狡黠痛快的笑来,
“我猜,你揍了秦渐书。”
长鱼野撇撇嘴,却又在长鱼姣颇为得意的小模样中笑出了声,
“我拿麻袋套他,避开了脸,揍的他压根起不来身。”
说着拳头还在空中狠狠划了两记,倒是让长鱼姣想起。
最初见到长鱼野时,他就爱与人打架,但是人疯,从来仗着拳头硬,明刀明枪的和人对打,倒是没打输过,只是用少不得回家要被长鱼候家法伺候。
长鱼姣有一回看他龇牙咧嘴的实在好玩,就与他说,套了麻袋,拖到小巷子中,把人狠揍一顿再回府佯装乖巧读书的模样。
待得被打的人上门告状,长鱼候踹开房门时,长鱼姣就用辣椒水熏红了长鱼野的眼,示意他按照她说的做。
于是小疯子红着眼眶,分外委屈的质问义,
“我要打人用得着使阴的?!”
长鱼候闻言嘴角没忍住抽了抽,诡异的事,就连被打的纨绔身边那几个亲眼看着长鱼野,嚣张的拎着麻袋把人套了打的人证。
也在长鱼野气愤不屑的目光中生出几分自我怀疑。
这小疯子说的没错。
长鱼野打人,什么时候还用套麻袋了?!
就这,长鱼野出了气,还少见的因为显露出的委屈,让长鱼候这个吝啬鬼心中有愧下,掏了一百两银子已做误解他的赔偿。
只会耍拳头的长鱼野不可怕,当长鱼野学会了示扮乖,示敌以弱,又不改骨中桀骜,才是最让人忌惮之时。
好似还在长鱼家一般,长鱼姣伸手在长鱼野发顶拍了拍,
“聪明。”
敷衍的夸奖却是让长鱼野眼眶瞬间红了。
永远桀骜不驯的眼中透出几分可怜,
“长鱼姣,你有想过我吗。”
长鱼姣托着脑袋,声音平淡的问道,
“病中想过你,写了信,可惜没收到回音。”
闻言长鱼野精致的面容霎时显出几分凶厉的狠意。
秦渐书,还是揍轻了。
很快又收敛了神情,躲在榻边看着长鱼姣,
“别怕,二哥给你带来好东西!”
说着一双眼泛出欢快的星光,从怀中掏了一小包青梅脯。
酸涩的清香带着令人闻之生馋的味道。
长鱼姣眼中闪过一抹诧异,长鱼野咧开嘴,献宝似的将青梅脯捧高,
“都怪长鱼信没用,一路晕船吃了我好多青梅脯,不过你别怕,往后我就在京城不走了,就算进不得宫,揍秦渐书一顿,也能让他乖乖把青梅脯给你送来!”
说罢又扫过携芳阁桌面摆着的一应蜜饯点心,闷闷的哼了一声,
“狗皇帝半点不贴心,不说他宠你吗,怎么连你喜酸不爱甜都不知道。”
说罢顺手将小桌上的蜜饯通通扒拉开,将自己装着青梅脯的油皮纸包认真的摊开。
期待的眼神看得长鱼姣唇角笑意更深,捻了一颗许久没尝的青梅脯,酸意在唇齿蔓延,生出别一般的惬意。
眼看着长鱼姣舒展了眉眼,长鱼野也跟着傻笑了一声。
旋即又着急忙慌的从怀中掏出三个大红封,豪气干云的拍到长鱼姣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