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境地,房中的珍嫔刚刚哭睡过去,他还是执意为贵妃庆生?
不说皇后,就连白榆也是吃惊的半抬头,在心里不住的犯嘀咕。
究竟是贵妃太得皇上喜爱了吗?
将皇后眼中的惊诧纳入眼底,朝瑾方才挥袖转身,只擦肩而过时,淡淡落下一句,
“皇后可别忘了到场。”
将众人的诧异茫然抛在身后,朝瑾缓步离开了携芳阁。
只在离开前,将绛河留下,命她好生照看珍嫔。
圣驾远离后,皇后怔怔立在庭院许久,才沉默着离开。
如果明日生辰宴照旧,珍嫔所受又有何意义,她不惜狠心任她被贵妃折磨,又有何意义……
这番话很快在后宫传扬开,听得贵妃被废封号,去协理六宫之权的后妃尚来不及高兴,就被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火焰。
一个个沉着脸,怨气森森却又无可奈何的备礼。
圣驾离开携芳阁时,殿中沉沉睡去的长鱼姣忽然睁眼。
她总是睡意浅淡,皇后起身时她便醒了。
指尖戳了戳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掌心,待得感受到掌中传出的刺痛,才呼了口气松开手。
披了衣裳轻声下床,取过一张素白字笺写下,
“传,贵妃年宴,因其兄,复位,重掌权。”
左手落笔,用的是朝瑾从未见过的瘦金体。
笔落墨干,长鱼姣才将这张字笺夹进了今日沾满鲜血的衣裳中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浣衣局来人,道是想看望旧主。
将低垂的面容抬起,却正是从携芳阁离去的旗云。
小满夏至没有见过旗云,却听白露提起过从前携芳阁中奴大欺主的过往,眼下看见旗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。
旗云也不恼,只是谄媚的笑着,
“奴婢从前做错了事,如今在浣衣局做奴,早已悔过,听闻小主今日受苦,实在心中有愧,还请两位姐姐让奴婢见一见小主吧。”
“什么悔过,你分明就是在浣衣局待的苦,想求小主将你要回携芳阁,想的倒是好。”
昂着头,小满对旗云很是不满的开口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
微有嘶哑的声音传出,小满夏至面面相觑,从彼此眼中看到几分不解,却依旧乖乖退开了半步,让旗云进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