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鱼姣应的轻快,又咽的朝瑾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心中不免可惜,早知她如此轻松应下,他何不如提一提让人往乾正宫走?
错失良机,让朝瑾有些郁郁的将脑袋往长鱼姣颈间埋,
“姣姣。”
你怎么就不肯主动些。
藏于暗处的隐秘欢喜,若有一日他迟钝了,没体悟着,岂不是太过遗憾?
长鱼姣无奈的顺着朝瑾散落后背的青丝,其实她真没骗人不是?
那汤就只是今日特意替他炖的。
只不过她算定,朝瑾傲慢又小气,最爱与人争锋。
此前输了皇后娘娘一次,在赐小厨房之事上落后于人,今日逢月郡朝贡火玉,暮云又特意往携芳阁走一遭。
他定是要到携芳阁看个究竟,皇后是否又争了先,赐下火玉。
如此早早备好汤,又叫携芳阁中热意散去,待朝瑾来时先体悟一番她隐晦的温柔,再感受到携芳阁的寒意,看见她掌中的火玉,总也该想些办法,让携芳阁不那么冷。
无论是赐火玉石铺阁还是赏下什么珍稀的暖身奇物,都能迎合长鱼姣明日的打算。
素手芊芊卷起朝瑾一缕乌发,唇角是温软的笑意。
谁看了都会为两位主子的亲昵氛围感到愉悦,谁又知道长鱼姣心中想的却是--在敌人最得意风光的前夕,将其期望尽数粉碎,才来的痛快啊。
要玩就要玩大的,轻飘飘几句斥责落下面子岂不是显得她长鱼姣很无用?
翌日大雪尤甚前夕,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都在呼啸风声中显得静谧异常。
拢紧身上火红热烈的赤狐裘,长鱼伸手接过飘摇进掌心的白雪。
真冷啊,后日就是明贵妃诞辰。
小凡子在乾正宫外守着门,被风雪迷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
呵气中猛然看见冰天雪地中行来的一抹赤红,不可置信的瞪大眼,旋即颤着唇,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。
一咬牙,让身边的小太监立在原地别上前迎人,自己转了身,走进乾正宫。
落针可闻的乾正宫突兀出现的脚步声,让朝瑾不悦的将手中折子直往小凡子身上劈。
小凡子登时跪倒在地,颤抖着嗓音说着,
“皇上恕罪皇上恕罪,只是,只是珍嫔来了!”
听得这话朝瑾眼中竟是浮现出一抹惊诧,动作快过了脑子,连大氅也没披,就起身往外。
漫天飞雪中,一抹赤红由远及近,轿上人影半藏伞下,却依旧可见赤狐狐裘上落了满身风霜。
朝瑾心中一时欢喜与担忧交织升腾,待看见御前傻傻乎乎犯呆的小太监提着伞也不知上前去迎,冷哼一声,竟是亲自撑伞迎上前。
这是第一次,长鱼姣在轿上,他在轿下。
抬头是长鱼姣隐于风霜寒冰中,皎皎清艳的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