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姣姣,风起渐凉,让人传轿来再走?”
朝瑾倒是无碍,自持身强健壮。
可他几步追上前,握着长鱼姣的手一片冰凉,再看她身上披着的月色披风亦是轻薄,不由就生出几分担心。
也不怪他担心,实在是他......
食髓知味,不想,再忍耐。
长鱼姣睨了朝瑾一眼,倒是没挣开传递温暖给她的大掌。
其实她也没那么矫情,旁人乘的轿子她就不乘了,只是不想看朝瑾得意。
想看她和明贵妃争风吃醋?下辈子请早吧。
再有,有些事她总要找个机会让朝瑾亲自感受。
“皇上累了便乘轿,我又不能拦你。”
朝瑾静默一瞬,复又笑道,
“朕只忧姣姣受寒,你疼这宫女,但朕瞧着她委实不会伺候人。”
不悦眼风扫过白露,带起白露一阵心慌。
实则进了长清亭白露就后悔了。
小主请安多喜欢带夏至,小满也跟着多,唯有她总是被留在携芳阁。
今日一听长清亭有小聚,白露便主动提了要跟着伺候。
临出宫前夏至还提醒了她一回,长清亭立于太清池上,风寒犹甚,该取厚实些的披风。
只是众目睽睽下被夏至这样提醒,总让白露觉得有几分别扭,僵持着不肯去换披风。
眼下寒风吹过,白露自己都觉得冷,更何况一贯畏寒又衣着简单的小主。
“你训了金翼使不够,还要训我的阿露了?”
似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够和软又没道理,长鱼姣说完又将手往朝瑾掌中伸了伸,叫他握的更紧些。
朝瑾被撩起的那点子火星都没来的蔓延,就被她傲娇别扭的小动作熄灭。
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,寥寥几遭向他示好不都是为了几个宫人。
只是到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一路走的沉寂。
直到进了携芳阁,被庭院刺骨穿身的风吹过,入了暖融早早烧起银丝碳的屋中,长鱼姣方才垂着眼,面向朝瑾定定站立,
“我知你为我好,可去年此时,携芳阁中连炭火都无,我病的昏沉沉反倒无知无觉,醒了便有白露喂药,睡着亦有白露烧炭。”
沉默片刻,方才云淡风轻的笑起,只是眼中带着令人心碎的忧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