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看彤史上的记载,上一月,竟是只有她一人侍寝。
虽说有前朝事忙,朝瑾入后宫次数寥寥的原因在,但总归是有几分独宠的味道。
换个天真点敢想一些的,怕是要觉得自己椒房独宠。
偏过头,被戒指边缘刮出血珠的指尖从唇上轻抹,复又将余下一点血色沾过耳畔莹润的白玉耳坠。
盛装出现,独揽群芳,朝瑾也该看腻了。
玉石沁血,孑孓崖边生出的独枝,他该如何呢。
实则落座后,朝瑾目光便精准的捉到了偏居一侧,背对着他,折身懒腰投喂鱼食的长鱼姣。
乌黑青丝上玲珑精致的白玉铃兰轻摇慢晃,纤细腰间抽折着雪白的兔绒腰封。
让朝瑾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见长鱼姣时,月色透窗,皑皑如雪的肌骨无力折弯在柔软赤红的狐毯。
泣泪成珠,好不可怜。
那截腰细的不像话,他一掌就能托起,却又软,又缠人。
明贵妃噙着得意傲慢的笑,拨开荔枝往皇上嘴边送。
德妃在一旁妩媚撩人的与他笑谈,就连淑妃都是亲自斟了茶,温柔体贴的奉上。
各妃环绕着,逢迎着,朝瑾的视线却总是不经意的往长鱼姣那处看。
始终没得到长鱼姣一个回眸。
不知怎么,朝瑾突然觉得有几分不自在起来。
他那日闹的过,应她隔日向她赔罪。
只是前朝忙碌无暇分心,便拖到了今日。
适才明贵妃往御前走,正逢他疲倦,也就跟着人一道来了。
她不看他,是否生气了?
在明贵妃将又一颗荔枝递到朝瑾唇边时,朝瑾笑意不改,只是淡淡将明贵妃的手推开。
明贵妃神情一滞,疑惑中便见皇上起了身。
以为皇上要走,明贵妃正打算跟着一道走,却在下一刻笑意僵硬。
只见矜贵的帝王毫无犹豫的行至长清亭角落,近至腰系兔绒,裙裾窈蓝的女子身旁。
俯身倾就,如玉修长的指尖亲昵的拨弄女子发上铃兰,听玉声交叠,清泠作响。
“姣姣,鱼儿这么好看?”
长鱼姣慵懒的投下最后几粒鱼食,方才翘着唇角,微微偏头看向朝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