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娘娘,我应将百子莲栽在花瓶里再给娘娘送来。”
皇后视线下落,捧着手帕,托住百子莲的霜白小手上,隐约可见其上尘土。
不需多想,也猜得出长鱼姣应是刚起身,听说了昨日明贵妃受避子药损伤身体一事,急匆匆就自己折了百子莲赶到坤宁宫安慰她。
很笨。
还蠢的慌。
一个没侍寝没站队的小美人,在这样的风口浪尖出入坤宁宫,就明贵妃跋扈的性子,如果她不受这份心意,不给予庇护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,实在是笨。
但是皇后自觉尘封无波的心到底为这样纯粹天真的担心有了波澜。
“自己折的?”
长鱼姣抿着唇,点了点头,发上的绒花跟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的颤,
“不好看吗?”
浅浅蹙眉就让人觉出长鱼姣好似伤了心,皇后看着她,有些迟疑着,缓缓伸出手,
“你不给本宫,本宫怎么看得出它好看还是不好看。”
闻言,长鱼姣眉心便松开了些,只是将将百子莲交给暮晚,由暮晚送到皇后跟前。
不说与牡丹的雍容明艳做比,百子莲本就是栽生丛木下做点缀的寻常花束,如果不是名字好听寓意不错,皇后不会留意百子莲这样不起眼的小花。
眼前两支浅紫花瓣自在又紧密的簇拥,深绿枝干托底,被包裹在长鱼姣的素色巾帕中,也让皇后感受到了别样的趣味。
金嵌红宝石的护甲从浅紫花瓣掠过,皇后竟然觉得,她的护甲把这两支小花衬的俗气了。
收回手,让暮晚将花收好,面上平静的评了一句,
“还算可爱。”
长鱼姣闻言只是笑,几次相逢,她隐约觉出一点皇后的别扭情态,又或者上位者多是如此,苛求自己端庄,不肯轻易展露心中喜恶。
如朝瑾那样恣意随性,才算是少见。
随着长鱼姣的笑,皇后似是无意的提了一句,
“那不像司饰局的手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