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用卫小媛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,对着长鱼姣哄道,
“姣姣,朕来了,不怕,嗯?”
长鱼姣刚被松开桎梏就要往边上缩,看向朝瑾的眼神全然是不信任的警惕。
舌尖微妙的泛起一点苦,好半晌朝瑾才指了指身后神情担忧的小满,
“是你的宫女将朕请来的,朕和姣姣是一伙儿的,不是为了她。”
她的警惕朝瑾并不难猜想,刚有了嫣嫔在前,她肯定觉得他要给旁人撑腰。
果然,在看见小满疯狂点头时,长鱼姣的神情才软化几分,警惕冷淡的眼神透露出几分压抑的委屈,
“她说爹爹不如卫将军身边的副官。”
“她的风筝伤了白露。”
“她说卫家的东西没人能碰。”
长鱼姣一贯清冷的嗓音有极细微的哑,总是喜欢上扬的尾音发出了颤。
她说了很多,唯独没有说自己的委屈。
朝瑾的眼神又软了几分,白榆机灵的打了水端在跟前,朝瑾便拿沾湿了的巾帕为长鱼姣缓缓拭去面颊上的些许狼狈,
“姣姣呢,怎么不说她如何欺负了姣姣?”
长鱼姣抿了抿唇,在朝瑾温柔的目光中,垂下眼睫,她好像真的被吓坏了,连总是如蝴蝶翅膀一样震颤的眼睫都不敢动作。
“我拿风筝伤了她。”
长鱼姣说的是实话,朝瑾的目光也顺势看向了卫小媛。
卫小媛倔强着神情只是红了眼,颇为可怜的抬起皮肉翻滚的掌心。
可朝瑾只是冷淡的扫过一眼,才含着笑意揉了揉长鱼姣发顶,
“姣姣是在保护自己,很厉害。”
错愕震惊,长鱼姣和卫小媛同时以这样的目光看向朝瑾,但朝瑾始终只看着长鱼姣。
一直绷着的冷淡面容终于在这种错愕下,悄悄飞红的眼尾,
“皇上?”
朝瑾无奈的摇头,他还以为长鱼姣要说伤了卫暄哪里。
当卫暄抬起手时,朝瑾就只想笑长鱼姣笨。
她大概不知,他将一切看进了眼里,看见卫小媛如何咒骂她,如何抬手想打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