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瑾随意的抬手,
“你该谢的不是朕。”
说罢松开桎梏长鱼姣腕间的手,越过长鱼姣将殿门推开,朝瑾后退半步,看着神情怔怔的长鱼姣跌进落日余晖中。
浅金色的光晕衬在她身后,仿若神女降世一般,在漫长的对视中,长鱼姣突然走回了殿中。
试探着,小声的问了一句,
“我,明日可以到乾正宫来吗?”
朝瑾眉眼松散,垂眸看长鱼姣的眼神透着充满侵占意味的笑,
“看书?”
长鱼姣抿了抿唇,素白的指尖被她蜷曲收紧,朝瑾能够轻松看出她的不自在。
“研,研墨?”
朝瑾眼中划过笑意,面上不显,只应了声,
“随你。”
看着长鱼姣飞快的转身,牵着夏至逃似的离开,朝瑾才古怪的哼笑一声,
原来不是划清界限,是,实在可爱。
不懂得如何理所应当的接受旁人的好意,才要桩桩件件有所回应。
就像那夜,她本应走着来,他随口吩咐着命人抬轿去,她就将回程途中的桂香赠与他。
“白榆,明日午后,派人去接她。”
顿了顿,想起长鱼姣较真的性子,又变了吩咐,
“算了,早点去,不必催,看见她出来了接上便是。”
白榆小心的觑了皇上的脸上一眼,也许皇上自己察觉不出,他却是分外有感。
有关长鱼小主的旨意,皇上总是改了又改。
第一道旨意是一贯的随性,后一道更改却是难得的体贴。
夏至跟在长鱼姣身后,走出乾正宫。
秋季落日的余晖只带着淡淡的温意。
有风拂过更多的是几分凉爽。
长鱼姣骤然回身,将面容半浸在橘色的落日余晖中,冷白的面容被染出一副瑰丽的画卷。
夏至的失神中,长鱼姣缓缓牵唇,对着夏至伸手,
“回宫吧,夏至。”
回宫吧,夏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