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露,你说!”

白露小心的看了一眼长鱼姣,方才红着眼,藏着明显的哭腔,

“许贵人,许贵人要小主去行云轩请安,许贵人为尊,本也应当,可来传话的花韵姐姐实在霸道,竟是,竟是将携芳阁砸了。”

白榆错愕的兰花指都不翘了,

“你说什么,把,把携芳阁砸了?”

这可不得了,这可不得了。

白露扶着长鱼姣,带着白榆回了携芳阁里屋,本就简陋的屋中一片狼藉,桌椅茶盏碎了一地,唯有一张玫瑰圈椅还算完好。

白榆赶紧让白露扶着长鱼姣坐下。

看着满地的狼藉,犯了难。

斟酌着又看长鱼姣,

“长鱼小主刚才是打算?”

“去砸了行云轩。”

病弱无骨的倚在玫瑰圈椅中,眉眼尽是难受,说出的话依旧冷冷清清,话音倒是强硬。

白榆张了张嘴,看着哭红了眼的白露,又看着明显不适的长鱼小主,心中生出几分哭笑不得来。

这主仆俩能砸行云轩一个瓷碗都算好。

顿了顿,白榆躬身,

“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来......”

果然,没得到长鱼小主一点儿神情变化,

“这是皇上叫奴才给长鱼小主送来的一匣子金瓜子。”

说着,让身后的小太监打开了昨日那个匣子,满满当当的金瓜子,看的白露直瞪眼。

长鱼姣依旧病恹恹的蹙着眉,这一回视线倒是落在了那匣子金瓜子上。

没看出高兴还是不高兴,总归是,一直看着。

这便是,高兴的意思?

白榆琢磨着,复又开口,

“奴才为小主请太医来。”

请太医是托词,携芳阁被砸,无论许贵人位份是否高于长鱼小主,总归只是个贵人,如此行径。

白榆摇摇头,正和昨晚评价花韵一样,

“没分寸。”

白榆再次来到携芳阁,是跟在圣驾旁。

朝瑾刚下朝,连朝服都未换。

听白榆说,携芳阁被砸。

行云轩的许贵人也算新宠,性子直率,不会弯弯绕绕。

说的话不算好听,却总算有点出人意料的惊喜。

但她明知白榆昨日跑了两趟携芳阁,今日还敢明晃晃的砸了携芳阁,就显得又蠢又毒。

携芳阁的柿子树稀稀疏疏的入眼,四周是满叠的枯叶,朝瑾的脸色已然沉落。

“伺候主子的人都死了?”

花韵来时躲在房中的宫女太监总算在皇上驾到的惊慌中匆匆走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