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嬷嬷，我一直想给远儿亲手缝制一件斗篷，他每次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，我怎么能不心疼呢？”

“他其实不像我，他是最像老头子的一个，聪慧，专注，责任心强，能力又出众……”

“唉，我在心里和老头子斗了一辈子，我曾经发誓，到死都不会原谅他。可是……你知道吗？其实我早就原谅他了……”

“李嬷嬷，你说，他会不会和远儿一起回来看我？”

“我这心里啊，是真想再见他一面啊……我想锤他一顿，想问问他，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下？不知道我离了他，活不了吗？不知道我情愿和他一起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吗？

可是，我不能啊，我就是再不中用，也不能让孩子们刚没了父亲，再失去母亲啊……”

对于老夫人最近经常的自言自语，李嬷嬷似乎已经习惯了。她知道，其实主子不需要她的回答，她只要听着就好。
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，她感觉主子最近的精神越来越恍惚了，但想说的话，好像却越来越多了。

李嬷嬷想，她想说就让她说吧，最好过一直昏睡好吧。

可是，她没有意识到，也不知道，等一个人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，说尽了的时候，她可能就再也说不出话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