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秋抿了抿唇,没有开口。
小区居民刷卡打开了推拉门,她跟在后面一同进去, 疫情后忘记取消的体温测验机识别人像, 喊出一声半生不熟的川渝普通话,“体温正常”。
他是误触碰了么, 荀秋觉得有些奇怪, “喂”了一声,那边没有回应。
她把手机拉开距离, 看一眼依旧在走的秒数,又放回耳朵旁边, 压着声音喊了一声, “薛均?怎么了?”
那边开的是免提, 听到荀秋的声音之后, 突然就七嘴八舌地喧哗起来。
“哦哟,声音嘿好听!”
“我来我来我来!”
“雾城人, 绝对是雾城人!你们听辣个机器的声音嘛!”
电话被一群人争抢,最后落在一个女人手中。荀秋觉得很神奇, 她明明从来都没有和崔思盈说过话, 时隔多年, 竟然能一下就听出她的声音。
崔思盈显然是喝醉了, 语调带着开玩笑似的促狭, 没有恶意, 但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或许有些许冒犯, “你是薛师兄的堂客锁?为啥子不一起出来耍嘛?坐了两年牢, 都不来看一眼迈?”
坐牢?荀秋皱眉,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 没有回答,反问:“薛均呢?让他听。”
那边回道:“薛师兄喝醉了,你快来接他。在象山路青燃酒吧喔。”
“妹妹,过来嘛,啷个薛均从来都不带你出来耍嘛,兄弟几个都以为他取向有问题咯。”
荀秋看过关解书的采访,此刻也能对上声音。
酒精让人失去稳重和礼貌,电视上严肃端正的关教授此刻也大了舌头,说话嘻嘻哈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