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里的气压太低了,荀秋显然心情低落,赵竞持也有些感慨,这样的亲戚真的能把小孩子照顾好吗?刚才看那个房间里都没有装空调,90年代的电风扇,一按下去,噪音吱吱哇哇地响。
“你哥呢,怎么今天他不用过来?”他试图找出话题。
“他们一家前几天去海南玩了。”
羡慕荀天的先见之明,使得他不必到这种场合来应付。桥水镇的一个老叔百年而亡,按照不知道谁定的老旧族规,荀家的人都要过来瞻仰遗容,荀秋本来不想来的,可刚巧又是15号,陈雯也劝她,只得认命过来。
这位叔她从来都没见过,更不用谈任何情义,上去磕了几个头,送了挽金,坐在一旁嗑瓜子,看白事知宾领着家属办流程就是。
他们坐在角落的一张长凳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“我们吃了中午就回去吗?还是晚上那顿也吃?”
说实话,赵竞持听着那知宾的喊魂声,越来越觉得困,他往荀秋身上靠了靠,鼻子轻动,淡淡的兰花香气在一众香烛味中独树一帜,很好地宽慰他的倦怠。
荀秋根本没听他说什么,只敷衍地“嗯”了一声,皱着眉继续回李霄野的消息。
四代沉浸舱的制作接近尾声,可在关键时候又出了问题,李霄野调试了几次都不行,这简直是前所未有。
赵竞持“唔”了声,还没来得及说话,身旁人的视频电话打进来,爆竹声时不时响起,荀秋起身,冲赵竞持抱歉地笑了下,“我有点事,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