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到差不多的时候,话题突然又从工作转回了生活。赵竞持问,“是你爸爸住在莱斯啊?”
“嗯。”荀秋答应一声,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。
“他再婚了?”赵竞持很好奇,“是不是你后妈和继妹欺负你了?”想起她坐在沙堆旁边抹眼泪的可怜样子,他哼笑了声,“辛德瑞拉?”
荀秋瞪过去一眼,“‘30多的辛德瑞拉’,哪里会被后妈欺负?”
“30多”几个字咬得重重的,腮帮子鼓着气,语气也变得恶狠狠。
赵竞持想起自己刚才在小区随口说出的话,大笑,“好好好,是我说错了,那是为什么?18岁的辛德瑞拉,为什么会哭?”
“咔”,对面人一下把筷子搁在了碗上,眉毛挑得很高,赵竞持知道,是自己无边界的提问侵犯到她的安全领域,她生气了。
像她这样的女人,平时看起来乖巧听话,但其实防备很重,不会轻易打开心扉。
赵竞持笑了声,顺势也搁下筷子,“我也吃好了,咱们回去吧。”
荀秋也没说什么,跟着他站起来去衣帽架拿外套,赵竞持长手一捞,把冲锋衣一下倒拎在身后,小塑料袋从口袋里落下来,他却好似浑然不知。
出于最基础的礼貌,荀秋矮下身去帮他捡,眼神从透明的袋子一掠而过,她忽然怔住了。
这是莱斯便利店的塑料袋,里面装的是一双未拆封的新袜子。
刚才她在莱斯拿车的时候,的确见到赵竞持从旁边便利店出来,两手空空的,荀秋只以为他是去买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