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门外面看了很久,直到胡子邋遢的荀天和年迈的外婆拎着保温桶从走廊出现,所有人都在,只有她在应尽的责任中逍遥法外。
“父母在,不远游。”荀秋叹了一声,“差不多就是这样吧,我在家里待了半个月,再回去的时候,我的组员已经跟了别的小组长,边缘化跟完最后一个项目,我就回江城了。”
想起那半年的憋屈,她也不想再说下去,拍了拍薛均的手,问,“你呢,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,又在她的疑惑中慢慢开口,“12年的6月份。”
荀秋很吃惊,“你…毕业就回来了?”她转过去看他,“为什么?”
在龙湖公园和她见面的第二天,他就已经踏上了回江城的火车,所以荀秋在东大读研究生的那两年,从来没有在学城遇见过他。
薛均眼睛低下来,笑容很淡,“和新来的导师有些意见不合,所以…”他微微耸了耸肩膀,“我让位了。”
意思就是他被研究所除名了?荀秋皱着眉,但他好像不准备详细说这件事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荀秋追问,“雾大怎么能这么过分?!”她的声音因义愤填膺而抬高了一些,“如果他们做不到包容人才,凭什么让你放弃更好的大学去到雾大?”
她真是不敢置信,想了想,又问,“王导呢,他不能帮你们调停吗?”
“老师去世了。”
荀秋愣住,喃喃说,“那别的地方呢,就没有别的研究所可以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