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也穿一身白衣,消去往日雍容,变得素静不少。窦姀立马起身,给大娘子让了座。
而当云如珍放下药,坐到窦洪床前时,他冷冷哼了声,别过头:“你来做什么?”
云氏抬手挥退了窦姀,朝那人打量,“我自是来笑话你的,当初你把瓶翠卖到勾栏去,如今也遭报应了吧!瞧你今日这样,两个最爱的女儿相继死去,连你喜欢的兰儿也病了,如今你可不比我惨?”
这话放在往日,窦洪一定会跟云氏吵起来。
然而现在的他好像看破红尘,再也生不起气来,只抿住唇不说话。
云氏心头忽然酸起,也不知为何而酸。明明是厌透了的人,瞧他如今行将就木,不复当年风采,心里反倒不好受。
她也不说话,开始捣腾碗里的药,轻轻吹:“你不是说要报复我么?你若还想报复我,就快些好起,免得我又豢养几个面首,让你窦家多几个子嗣......”
窦洪一听,突然恶狠狠瞪她:“你敢!”
云如珍终于笑了,不再看他,“敢不敢不是我口头怎么说,而是做了后才知晓。”
......
窦姀和弟弟离开窦家的这日,正是五月初五的端午。
此次离开,她带上苗巧凤,与梨香院的几个丫头。
在家门口与窦府众人辞别后,窦姀登上马车。与此同时,几个小厮也拿东西塞入马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