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云筝闷闷不乐地坐下。
夜宴过后,回到玉京园,窦姀开始收拾要去上京的行李。
云娇的身孕已经九个多月,时不时泛疼,连走路都变得吃力。她估摸着,临盆应该就在最近几天。
这几日芝兰那儿也没有动静,只被窦平彰抬了个通房当,除了偶尔与窦平彰的小妾藤娘起争执外,再没有旁的事。
窦姀以为芝兰悔了,曾打发苗巧凤去清风馆问上一问,问芝兰愿不愿意和她去上京。
但芝兰仍旧拒绝,还是想留在清风馆。
收拾到一半,窦姀看见弟弟进来,问他:“近日二姐还是没有动静么?今晚我瞧她一副神思倦怠的模样,显然有心事。因为那男人的死,二姐一直对父亲怨念颇重,她也怨你当初揭穿她的私情,在众人跟前不给她留颜面......”
窦平宴却笑:“我有时还真希望她能有所举动,好结束这场面。”
他的暗哨一直在盯,但窦云湘只待在扶风院不出门,每日不是弹琴就是作诗消遣。
甚至连她的丫鬟都很安分,安分到窦平宴心觉诡谲。可古怪在哪里,却没人指得出。
夜半时分,玉京园外乱糟糟一片。脚步匆匆又杂乱,灯笼光不停晃动。
窦平宴尚在床上安睡,小年忽来敲门,惊醒姐弟两个。
小年飞快进屋,附到窦平宴耳边低声说几句。他脸色变得很难看,安抚住正要起身的窦姀。
帐内无光,他的眸色比夜还要沉:“大姐姐要生了,似有血崩之状,我把他们都留给你,你先在玉京园待着,断不可出门,谁来都不要见!我先去扶风院看看。”
窦姀虽料到云娇即将临盆,却没想到这么快,明明今晚上她还跟父亲谈笑自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