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平宴的脸一僵, 下意识看向左侧。
不料她脸稍红,竟是不自在起来。
两人都以为错了,没来过不知,原来这里不是茶馆, 而是家烟花之地。
窦姀平生没来过这种地方, 人声嘈杂,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夹杂的荤语胡话。
一抬头, 竟见二楼木栏的飘飘红缎, 一个黑黢的莽汉正勾着花娘的下巴调笑。
那汉子不知怎么,这时瞟来, 竟不慎与窦姀的目光对上。忽然面露喜色, 手遥遥一指,朝掌柜的大喊:“鸨娘!鸨娘!我也要她!”
掌柜娘子一愣, 还没来得及细看窦姀, 突然身边风起, 香绢竟被那小郎君塞了回来。
小娘子盯着妈妈怀里的香绢,错愕不已,正欲开口, 窦平宴已经笑道:“我们来错地了, 多有叨扰。实在对不住,先告辞了。”
说完,窦姀就被弟弟拉着起身。
牡丹难得见到这种神姿高彻的小郎君,很是惋惜, 还想再留,人却不待一分一毫地离开。
只能委屈地看向妈妈。掌柜娘子拍肩宽慰, “罢了,那人瞧着年纪就不大, 穿得清贵,哪能是我们的常客?身旁的好像是他娘子,两人正登对,瞧着也是走错了地。”
窦姀忘不了汉子极下流的一眼,现在还有些抖。
方才她只是匆匆一瞥,才瞥到的一对男女,二楼多得是这样荒淫影子。她从前没见过这样秽的,初初一见,真是胆颤心惊。
很快窦平宴察觉她在发抖,心下一叹,大臂把人揽住,遮去了她半边身不让人看,只低声道,“别怕、别怕,我在呢......”
走出暗香馆的大门,下石阶时,窦姀才捏开一把汗。
她拉紧弟弟的衣服,回头频频看,低喃:“那儿的姑娘,各个鲜妍漂亮,可来的男人都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