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知这厮骨子里便是个泼皮无赖。他又继续拿起碗筷,认真夹菜,慢悠悠笑道:“我们也不是寻常人家,我和阿姐身上流的,可是不一样的血啊。”
窦姀愣住,竟无言以对。
......
在许郎中的药下,窦平宴的身子没养几日,毒就清得差不多了,连被捅的血口子也渐渐愈合。
身体快好全,便要开始计划回去的事了。
数日之后。
一封从江陵来的家书,到了弟弟手上。
窦平宴看完,同她含笑说道:“有件喜事要跟你说,大姐有身孕了。这封家书过来,如此算的话,如今该有两三月了吧?父亲也催我们回去,没准咱们到家不久还能见见小外甥呢。”
窦云娇有身孕了?
窦姀也诧异,云娇大她六岁,如今已经二十三了。
她还记得前些年云娇想要孩子,可腹中一直没动静,连带夫家也急,求医问药了好一通。后来实在无法,她丈夫便纳了妾室。
大姐虽爱摆长辈谱子,但为人却热情好善。
比起两位湘、筝两位姐姐,窦姀与云娇素无恩怨,偶尔碰见了还会被大姐热心问两句。
因此窦姀也替云娇高兴,“确乃喜事一桩,大姐姐这下可夙愿了却。”
窦平宴执起她的手,认真说道:“我们回家拜堂成亲,也生个我们自己的孩子。你若不喜欢江陵,我再带你去上京住。上京也很好呀,有上万家香粉成衣的铺子,数都数不过来,阿姐去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。”
上京......
听起来真是个遥远的地方。
从前她只在乡邻的传闻、说书茶馆中听过,只知那是极繁华的地儿,天杰地灵,还有许多外邦来贩货的商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