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姀听闻一愣。
他的继母......是她前几回见到的魏大娘子吗?记得那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人。甚至上门提亲的那回,魏大娘子为了儿子亲事,跟云如珍陪笑脸,磨了好久嘴皮子。
“我没想到她为了杀我,竟会如此大动干戈。就连今夜来我房里送茶的红倌儿,都被她收买下药了。我若非意识到茶水不对,恐早已死在房里了。”
魏攸的声忽然凉了几分,“也不知我那个爹,是不是也想我死。”
两人在桌边默默坐了有一会儿。他垂头凝思,窦姀也没有说话。
从上回他来家里提亲,将将要半年过去。这半年中她只知道他曾离开江陵,至于做了什么,又为何回来,窦姀全然不知。
即便他不在江陵的那会儿,逢年过节也还会让人捎了东西来,只不过都被弟弟拦下了。
过去良久,窦姀给他倒一盏茶,才问道:“那你以后打算如何?”
魏攸闻言沉默。
他端起窦姀倒好的茶,一口饮下,与她说起这些时日自己的所行。
——那日议亲没成,他在家中消磨了两日。
本想再上窦府问问缘由,可那时他在翰林院的旧友忽然来信说,吏部要在前两年的进士中选官举荐,他才因此匆匆去了趟上京。但没想到,他那个父亲竟收买了吏部的人,算计他...
魏攸一时拿不定主意,他如今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。
家......这样一想,其实自从母亲死后,他早就没有家了。他没有主意,而是看向窦姀:“那小娘子今后有何打算?难道也是要离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