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虽不能对自己做什么,却恶毒心狠。如今窦云湘可是窦洪心尖上的女儿, 一句顶人十句, 而自己尴尬的身世却摆在那儿。
不能轻易招惹。
即便是要报复,也不该由自己揭穿。
窦姀垂了眼眸, 恼得只能捏住手指。心难定, 却忽而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 微微发热。俄顷,窦平宴坐回椅子:“二姐造的孽还不够多么?”
此言一出,四周皆瞠目。
窦姀不敢置信地抬头, 只见弟弟望向邻座的二姐。而窦云湘, 却不解地嗔怪一笑:“难怪三妹要说你偏心,怎么,如今也觉得二姐不好了?”
“二姐一身干干净净,多的是人觉得二姐好。本来顾虑二姐颜面, 二姐的风月场,自是自己痛快了, 爱怎么便怎么来,做弟弟的即便知晓, 也会替二姐瞒下。可是二姐,”
窦平宴突然蹙眉,“人心不足蛇吞象,世事到头螳捕蝉,你为何要一而再,再而三的挑起争端?”
闻声窦姀一惊,
那件事,他竟然也知情吗?
窦云湘依旧维持脸上的静笑:“好弟弟,莫要胡说了。我心知你还在为你筝姐姐和姀姐姐的事恼我呢,是我不好,嘴太快,方才真不是有心的。”
“你不信是吗?”
只见窦平宴一拍手,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被两个小厮推进来。腿弯处遭人猛然一踹,这汉子疼得嘶声,直直跪下。
窦姀随着众人的目光,也不由打量起这个男人。
男人粗眉方脸,模样倒还算好看,很年轻,约莫不上二十五。这男人头裹黑色布帛,身上粗布褐衣,脚穿麻鞋,像是府上做活的长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