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几日,窦平宴显然比从前还要用功。听府里的下人说,每每大娘子送羹汤过去,都能见到二爷书房的灯亮到寅时。即便如此晚睡,第二日又能早早爬起读书。
自从上回窦云湘来了之后,没过几日,又打发小丫头来问窦姀的意思。
窦姀自然是不允了,她只觉得荒唐无比。也不知道窦云湘怎么敢想出来,竟出主意让她和魏攸奉子成婚。
不过想起自己撞见的事,窦云湘能这样想,倒也不奇怪。
有一回几个子辈在大娘子屋里吃茶问安。
也不知怎么聊的,忽然有人提到窦姀。
云如珍想起自上回魏家来提亲之后,自己确实很久没叫窦姀来过了。加之这孩子又谨小慎微,从不爱出来走动。虽在一个家,倒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。
若按从前,儿子娶谁,那必然得顺着她这个为母的心意。
可是宴哥儿却......云如珍这些年一直小心维持这段母子关系,她清楚窦洪膝下就这么一个嫡子,又有出息。而主君身子不好,自个儿来日都要指望这个儿子。所以这些年,他说什么,她便认什么。
即便这回,他想娶的人是他从前的庶姐,云如珍除了听儿子的话,认下之外,也没有旁的法子了。
除了偶尔瓶翠喜欢嘀咕两句,让她耳根不清净外,倒没旁的事。
云如珍也算熟知窦姀心性,即便将来嫁了宴哥儿,也是个好由自己拿捏的,因此对这个庶女的成见倒不算大。
云如珍悄悄瞥向儿子,只见窦平宴神情自若,还在吃茶。
既如此,她没什么顾虑了,便打发丫头道:“也把姀姐儿叫来罢,我都很久没见过这孩子了,一家子在一块也热闹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