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她眨眨眼瞧他,窦平宴还真被她说动了,立马伸手拉她的手腕:“乡试才过,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。”

“赴京很久以后?”窦姀听着奇怪,反应过来时突然一惊:“明年三月不是春闱杏榜吗?你这些时日一直用功读书,为何不去?”

他忽然不说话了,不再前行,驻足沉默。

月影倾泄,廊前的秋风吹过,草木沙沙。夜晚本就幽静,也不知是不是身上湿气重的缘故,窦姀觉得越来越冷了。他的眼皮悄然垂下,似乎不敢看她,只有唇在一翕一动:“我学识也不精,这么赶着去未必能够得上,免不了白跑一趟,在家多待两年增进一下也好...”

窦姀没有多想,只说太冷了,催促着他又赶紧走。

边走边说:“连夫子都赞你聪敏好学,明年春闱有望,弟弟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些。况且怎么能是白跑一趟,都说上京繁华,结识些友人书生,见见眼界多好呢!”

一路上只有窦姀劝慰的说,他一句话都无,与往日很不一样。往日他却是爱说笑,时不时打趣儿那么一两句。

窦姀也不知哪出了差错,以为他只是气馁罢了,也没多想。走着走着,两人已经回到梨香院。

院里没人,倒是春莺打头出来遇见他们,眼往窦平宴身上看去,先是一惊。窦姀刚要开口说点什么,她便连忙道:“这是怎的了,怎么湿成这样?奴去取衣裳来!姑娘先前绣的,正好有几套二爷能穿的!”

见春莺急急忙忙跑开,窦姀臂一抱,似是笑着埋怨:“这丫头,跟你比跟我熟。你一来,她就只顾着二爷冷不冷、暖不暖呀,我一大活人还摆在这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