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下巴点点书房:“都把西檐单独喊进去谈话了。”
栗父单独谈话是个严肃的符号,他虽然在家里一般不管事,但管起来那就都是天大的事。
预感到书房里的气压不会高,栗昭开始头大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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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房里氛围出乎意外的平静。
屋里两人一站一坐,栗炜良抬头看着梁西檐,一时不知该从哪说起。
栗炜良不说话,梁西檐便也没吭声,目光放在墙上挂着的水墨画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栗炜良才轻咳一声,缓慢地开口:“坐。”
梁西檐便拉过书桌旁的椅子,从容地坐下。
栗炜良盯着他:“说实话,你们俩不说一句就突然结婚,这个事我很生气,现在也是忍了又忍才没发作。”
梁西檐点点头,语气温和:“应该的,我理解。”
他态度良好,乖巧懂事的模样,栗炜良甚至找不到由头发作。
他揉揉眉心:“我和你爸妈几十年的交情,邻里邻居住着,你也算是我和你黄婶看着长大的。”
梁西檐没插话。
栗炜良说:“老梁走的早,你黄婶心疼你小小年纪懂事听话,从小把你当半个儿子看,你妈出事那天,她在医院陪了一天一夜没合眼,眼睛都熬得通红通红……”
梁西檐手搭桌上,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声音几不可闻。
他唇边扯开一点弧度:“多亏叔叔婶婶这么多年的照顾,我心里十分感激。”
大约是他这话说的太诚恳,栗炜良闹了个大红脸,忙摆摆手。
“我说这些也不是要你报答什么,不是说挟恩图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