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因特停在彼利身边,他将治疗药剂混入砂糖,与红酒一同加热。紧接着他扶起彼利的头颈,将温热香甜的酒液慢慢喂给他。
在此过程中,他险些被彼利身上的诅咒气息熏个趔趄。好在他暂时不打算对付它,只想把这要人命的高烧压下去。
彼利被酒液呛了两下,缓缓睁开眼睛。他仅剩的烟灰色右眼有些浑浊,眼球满是血丝。
“戈弗雷。”他虚弱地笑了笑,“神啊,如果这是我的临终幻象,我能换个吗?”
“叫我佩因特,先生。您的发言让人难过,看来您和小人的关系没到这份儿上。”佩因特咧开嘴。
“大名鼎鼎的黄金剑,怎么落魄到连个治愈道具都没有?”
彼利闭着眼,咕咚咕咚灌完了仅剩的红酒。他狠狠抹了把嘴巴,嘴唇上还带着干裂的血痕:“自然用光了,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。倒是你,我的朋友,怎么会在黑森林?”
佩因特眼睛一转:“您知道,漂流佣兵团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任务,我会出现在一切稀奇古怪的地方。”
“的确。”彼利晃晃悠悠坐直了。
“无论如何,谢谢你的酒,我想它足够我说出真相了——很不幸,我好像搞出了很难处理的诅咒。”
“哦?”佩因特又掰了半块面包,递给彼利。
彼利感激地接过面包:“之前我失去了一点记忆,你我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我担心自己被动了什么手脚,一直在试图搞清楚。万一我被做了什么不好的手脚,波及我的家人……”
“理解。”佩因特假装不知情,“所以你身上埋了个诅咒?”
“不不,差得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