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尔愤恨地给忒斯特塞了个肉丸,忒斯特先生一口下去,咬了满嘴土豆泥,表情悲伤地凝固了。
“得了吧,卫兵都注意到我的脸了。”诺尔说。
疯修士努力咽下肉丸:“你以为我之前怎么行走各国?只要来点儿小小的化妆术,谁都不会认出你,我保证。”
“但你没法保证,明天庄园还会袭击布兰科家。”想到要高强度扮演他人,诺尔有点瑟缩,“要是庄园放弃了……”
“那也不耽误你申请加入啊。”坎多说,“你年轻得很,又有的是力量,尤金只要不瞎,就不会放弃你这种优质劳力。”
要尽快救人,这确实是更合理的解法。诺尔在椅子上缓缓瘫倒,试图通过降低视平线来逃避现实。
忒斯特笑嘻嘻地拖着腮帮:“今天太晚了。明天白天,您要完全听我指挥,置办一套靠谱点的行头。”
“对了,您得给自己好好编一套假身份,我猜这难不倒您。”
诺尔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小的哀鸣。
夜晚,他们随便找了间废屋入眠。比起以往的“晚祷”,忒斯特抱他抱得更紧了些。
两人坐在墙角,披着厚厚的毯子。忒斯特上半身几乎要倒进诺尔怀里。
废屋破损的天花板上,露出一角星空。明明地上充满恐惧与混乱,星空却依旧清澈干净。诺尔发现,自己开始渐渐习惯四轮月亮了。
他仰头看着天空,心中默默盘算着“角色设定”。这次可不比临时扮演“乐土主人”和“愚蠢强盗”,他得好好完善人物才行。
天花板上的那一角天空从深邃星空变为朝霞,又变作鱼肚白的晴空。诺尔一宿未眠,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忒斯特的发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