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就当我们替大圣放的。”

两人到湖边，桑迈已经选好位置，在镜头后面喊话，“肖湘，那块石头，我看一下。”

肖湘秒懂，拿河灯蹲到那石头边。

桑迈镜头里看，“位置可以。”他看完品品，肖湘身侧有盏绿色湖面照明地灯，湖面被照得一碧潋滟，再点缀上那些颜色形态各异的河灯，湖面美感就出来了，只是这样拍肖湘是逆光的轮廓。不够完美！

桑迈站起来，“你别动，我换个角度看。”他走到肖湘身后顺手扯开了她的马尾辫，“放灯时，把头发放到你拿灯手的反侧，低头时让头发垂向水面。”他说完到地灯另一侧，再在镜头里看肖湘，机位与灯平齐时，正好灯也把肖湘整个人照亮了。

肖湘蹲在那失神地望着桑迈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。她发现，桑迈拉她头发时，自己居然一点都没紧张害怕！

桑迈再说话，“肖湘头发放另侧肩上，河灯放低，你低头看灯别看镜头。”

肖湘回过神儿照做，桑迈看着镜头里，长发低垂，被水面和灯光映得身上明明暗暗晃动着涟漪倒影的人，心也起了层层涟漪，“完美！”

桑迈转头对林媚说句，“排队，你在肖湘后面，所有我说肖湘的点，你也全要照做。说完他视线回镜头，给肖湘口令，“点灯，放下去。”

肖湘点亮手里的灯，轻闭眼在心里说句，“妈，女儿给你送灯了！”

她河灯放到水面，就听桑迈喊话，“头再向下一点，头发那侧手撩水把灯送出去，转头看我……”

肖湘放完河灯，马上给林媚让位置，她快步到桑迈身边拍两张林媚放河灯的照片，不禁轻叹句，“好美啊！”

桑迈盯着镜头自然而然回话，“你也是一样美！角度、光线、布景、构图比例、人物状态，一切恰到好处时，画面就完美呈现出来了。世上不乏美，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。”

桑迈是惯常说教语气，肖湘也早都懂，她却有几分触动。她放下相机，去看专注拍摄的桑迈，在心中品味那个谁都理解、谁都会说的词“恰到好处”。

桑迈拍完直身，见肖湘盯着自己，“有事？”

肖湘摇头，“没有。就是在想您以前说过一句话，知易行难，说‘恰到好处’轻巧，找到恰到好处，做到恰到好处就太难了！”她想的是下午林媚“恋爱教育”时那个“恰到好处”。

桑迈往前走，“想做到知行合一，得有足够多的探索尝试，积累出足够多的经验，慢慢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