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湘迈进电梯，手胡乱地按着数字，她忘了才住几天的屋子在几楼。

齐天盛伸手想帮她按，她胡乱拍开他手，“你离我远点……”

肖湘把5层以上所有楼层按一遍，就缩在墙角站着一动不动了。

齐天盛站在电梯另一角，深炯的刑警目光锁在肖湘身上，一寸寸地审视她，她脖子、肩头、胳膊、胸前、大腿、小腿、脚踝有无数青紫的指印，脚上没有鞋，她就赤脚踩在凉地上，从上到下审视完，他又从下往上去审视她的衣服，衣服是完好的，但脖子那到两公分的血口，染红了她的白吊带背心，那鲜红的血迹，刺痛了他眼睛……

叮咚，电梯到达声响，肖湘吓得一激灵口中喃喃发问，“几楼，我该去几楼？”

“9楼。”齐天盛沉沉发声。

“9，9，9……”肖湘靠在电梯角一遍遍重复着这个数字。

终于，她看到那个数字了，电梯门开，她踉踉跄跄地走出去，走到那扇依旧大敞四开的门边，她止住脚，“这不安全，警察叔叔家也不安全！”

齐天盛看家门是这状态，出言阻止，“肖湘你别进去！”

肖湘机械地回头，看齐天盛在那穿鞋套，低头看自己满是灰土的脚，“你嫌我脏？我把你家打扫得干干净净的，你却嫌我脏！”她声音又轻又冷，带着疑惑和不可置信。

“不是！”齐天盛又戴上手套，“我先进去看看情况。”

肖湘看齐天盛进门，木然站两分钟，也踩上双大拖鞋进门，直奔卫生间。

齐天盛先到肖湘住的客房看完，再全屋审视一遍，看到阳台上整整齐齐挂着的衣服，餐桌茶几整齐摆放的什物，他心头涌动着苦涩的感动，她为他收拾的屋子、她为他洗的衣服，他不经意的说句“肖湘你别进去”却不自知地刺痛了她。

齐天盛用力去抓自己头发，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，他不假思索地冲到卫生间门口去拍门，“肖湘不能洗澡！洗完证据就提取不到了……”

出乎意料地，卫生间门被齐天盛一下就拍开了，肖湘在水幕里转头，看到门口模糊地站着个男人，尖叫着把手里的沐浴露瓶子朝门口砸过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