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经昨天之后,她是挺想知道江晚澄的情况的,可江涛仗势欺人,虽说父亲造的孽,不应该由子女偿还,但她这一生都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,不想即便出来了,还被束缚着。
江涛把任书奕带到了病房门口:“她在里面,你进去吧,记住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你应该要清楚。”
“江总放心,若达不到让你满意的标准,你完全可以判我的死刑,所以我又怎会乱说呢?”任书奕嘲讽的笑了笑,然后就进了病房。
江涛皱眉,看着任书奕的身影,突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了。
病房里,女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输液,窗外下过一场雨的空气很好,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,因为病人不能受风,所以窗户并没有打开,就无法感受外面的空气了。
任书奕看到江晚澄,眉宇间柔了下来,搬了一把椅子到床头坐下,安静地看着床上的女孩,嘴角扬起了笑意。
她手轻轻地覆在女孩的手上,眸底皆是柔情似水般的温柔,可只有一会,她想到了自己是如何出现在这的,目光逐渐变得凉薄,几分苍凉:“江晚澄,你又成功了。”
在她手覆上去的瞬间,江晚澄的手动了动,任书奕以为江晚澄要醒了,连忙收回了手,以及眼底的柔情,然而江晚澄并没有醒。
任书奕无奈地笑了笑,她的目光从上打量,一直到腿部的位置,她伸手掀开了被子一角,看到江晚澄一边裤脚卷到膝盖上,膝盖已经被上了药,包扎了起来。
她是看着她如何狼狈地摔倒在水坑上的,回想起来,心底涌起了痛意,她轻轻抚摸她被包扎的伤口,低低地说道:“很疼吧?”
她真的从未想过江晚澄会这般执着,可她真的没办法,如果有可能的条件,她也会去争取,就不会只江晚澄向她走近,她也会一同靠近的。
可事实本身就是不可能,她不会违背自己的三观,即便真的痛到要死的地步,她都不能毁了江晚澄。
“澄澄,你有护着你的父亲,而我什么也没有,他威胁了我,让我和你在一起,可他不知道的是,他这么做,只会让我讨厌你,讨厌你们江家。”任书奕低声说道。
任书奕在病房里说了很多,但几乎都是自我嘲讽,她在埋汰自己,也在感慨自己的人生,受人摆布,受人牵制,以为离开了江家,她就自由了,可到头来还是回到了这座牢笼,不仅被锁住了身,连心也丢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江晚澄缓缓转醒,身体还很虚弱,看到床头趴着的人,以为是自己的幻觉,手颤抖地朝她伸去,唇色苍白显得很无力,还没有触碰到,人就已经醒了。
“你醒了?”任书奕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,上下查看:“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吧。”
“我没事了。”江晚澄立马拉住了她的手,“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?我好久没见到你了。”
任书奕手一紧,声音嘶哑道:“好。”
江晚澄笑了笑,双手撑在床上,想要靠起来一点,任书奕见状,上前去帮她,拿了两个枕头,把她后面垫高了些,这瞬间她们靠的很近。
“你脸怎么了?”江晚澄注意到了她嘴角上的淤青,轻轻地去触碰,心疼的问道。
“不小心磕了,没什么大碍,不用担心。”任书奕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触碰,微微低下头,不太敢注视她。
自己都伤成这样了,还要来关心她的这一点小伤,江晚澄,你真傻……
江晚澄低着头,她好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,面对任书奕,自己喜欢的人,她还能说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