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静淑站在后台幕布最左侧,她一直在用帕子擦额头上的汗珠。
“这个沈清澈,真的不堪大用,一次也就罢了,这已经是第二次了。”
还好有林婉和孙小萌。
沈清澈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出现了问题,可她的台风很稳,还是很恰当地接入后面的演唱,三人一同把歌曲的最后一部分完成。
一段大合唱之后,便是独舞演员冲上舞台。
灯光变幻中,洛宁的唢呐声像是从幽幽的山谷里传出来。
坐在台下的人,仿佛真的回到西北高原,听到山坡那边的牧羊人放飞歌喉。
唢呐的声音时大时小,时远时近,牵动着台下观看独舞的观众的心绪。
当群舞演员冲上舞台时,唢呐声如泣如诉,配合着舞蹈,与大合唱进入了整个表演的高潮。
台下,军人们仿佛看到了当年战争过后的感动一幕,泪目。
幕布落下,掌声雷动。
整场表演圆满结束。
景枝有些激动地去看收好唢呐,正在搬道具的洛宁,心底里那种感动久久不散。
如果不是她站在幕布后面,亲眼看见洛宁吹奏,又亲耳听见洛宁稳健收放自如,她也不敢相信,这浑厚而具有地方特色的唢呐声,是由洛宁吹奏出来的。
“景团长,据我所知,你们团里没有唢呐乐手,你是从哪里请来的人?真不错呀!”
“听说,是北县一个民乐班主?”
“有机会可以把他叫过来,我们几个乐队交流时,也向他学习学习。”
正在跟景团长说话的是,另外几个参加演出的文工团的带队领导,刚才他们就在唢呐声响起时,向台上寻找,可是他们根本没发现乐队这边有人吹奏。
景枝点头,不置可否。
李风几次想说话,都被景枝摇头阻止。
收好道具、搬箱装车,洛宁忙起来根本没注意到后台角落里站着一个人。
直到后勤部的三辆吉普车准备出发,那人才从阴影里走出来,被准备上车的张可峰看见。
“秦……咏,您这是?”张可峰说话时,洛宁与来人对视。
原来是那天在后勤部听小提琴曲的那个小老弟。
洛宁的目光落在对方的拐杖上,不由地就心生怜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