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胖姐姐,我看你挺实诚的,我跟你说句实话,刚才已经来了三个应聘清洁工的,这功夫已经被张部长给打发走了。”小姑娘回头给洛宁一个甜甜的笑,“张部长的脾气有点怪。”
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洛宁想当化妆师,可变成了应聘清洁工,听眼前的姑娘说话,好像应聘清洁工也有难度?
不至于吧?
很快,洛宁就知道问题出在哪。
她前脚刚踏进门口,就丢过来一块五彩斑斓的抹布。
“去,能洗出本色,你就过关了!”
说话的是个声音发闷的高个中年男人,他正在修理摆在桌面上的收音机,嗞嗞啦啦的声音时不时地从收音机里传出来,偶尔还尖锐地叫一声。
刺人耳膜。
洗抹布?
洛宁打量着抹布上面的五颜六色,微皱眉头,她本想扔下就走,可想想文工团刚好在军属大院和县城之间,上下班也不是很远。
试试就试试。
洛宁走到水池边,打量着水池上方大罐子里的洗涤剂。
她略拧眉头,便开始清洗,观察上面有不少油彩,洛宁这才明白文工团表演不仅有现代歌舞,有时也表演戏曲节目,那就需要用油彩化妆,清洗起来就是个大麻烦。
怪不得。
多少有些经验的洛宁,先取来半盆温水,又把盆里放入清洁剂,接着才把油彩抹布在里面泡着,两分钟后捞出来,上面的污渍已经去掉大半。
等她拿着清洗干净的抹布站在张可峰面前,那男人正面容扭曲地发怒。
收音机里传来的还是杂音。
“哐当!”乱七八糟的工具被张可峰摔在水泥地面上,他抓起桌面上还在嗞嗞啦啦的收音机,就要扔。
“别扔!”
洛宁伸手扶住掉出七八个零件,马上就散花的收音机,目光对上张可峰胡子拉碴的脸。
对方眼珠子里的红血丝似乎都要胀开,一脸的愤怒没处发泄,看见洛宁捂着口罩的脸,冷声道:“你当我们这是医院呢!摘下来!”
洛宁没理他,相比于末世的怪物,眼前的张可峰不算啥。
她不慌不忙地把七八个零件捡起来,一一检查,接着又审视正嗞嗞响着的收音机,然后才去把电源断掉,从桌面上的工具箱里挑出大小合适的镙丝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