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耽误了点时间,洛宁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属大院已经十点多。
卧室的灯还亮着,顾北岸正在写字台边坐着看书,灯光落在男人的侧颜上,安静美好。
洛宁开门进屋时,正看到这一幕。
顾北岸听见开门声,剑眉拧成疙瘩,看了眼手表,又看看头上包着纱布,手里提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洛宁。
薄唇微抿。
洛宁走了一路,喘得厉害,大象腿上的肉颤巍巍地发着抖。
“给我倒杯水。”
半杯凉开水递到洛宁面前,纤长的手指收回,大长腿嫌弃地从那堆东西里退开。
“文工团和干部食堂都在招临时工,再不,我去给你打听一下棉纺厂和造纸厂。”顾北岸尽量压低心头的烦躁。
“我已经找到一个单位,给他们做打扫清洁工。”
歌舞厅三个字没提,洛宁也不想让顾北岸知道她会化妆。
清洁工?
剑眉蹙紧。
这女人什么时候转性了?
“饭在桌上。”顾北岸捏捏发疼的眉心。
傍晚回家,没看见洛宁,顾北岸便直接去食堂买了两份饭菜。
也许是吃了两顿洛宁做的饭菜,食堂的烧豆腐都没有之前的香。
顾北岸不知道这几个小时里的烦躁来自于哪,也许是因为晚饭没吃饱。
她又打什么鬼主意?清洁工?
等着瞧吧,坚持不了几天。
顾北岸冷着脸拉出行军床,在大衣柜边支好,等洛宁洗漱干净回来,他已经抻开行军床,闭眼躺好。
满脸写着三个字:别靠近!
卧室只亮着一盏台灯,顾北岸的睡相很好,平时棱角分明的五官,在台灯昏黄的光线里显出温柔。
洛宁揉揉发疼的大象腿和胖手臂,本想着睡前再按摩下,回来的路上为了增加减肥效果,她是跑了半程的。
三分钟不到,鼾声如雷。
顾北岸睁眼抬手,关掉台灯。
是不是过于顺畅了?
他睡行军床,以这女人的性子不是应该闹的吗?
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