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穿戴整齐,倒了一杯水递给他。
她心里不害怕了。
天知道,刚才被那个男人摁在床上的时候,她心里有多绝望。
幸好,建哥来了。
建哥听见宝珠的回答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他问道:“啥?”
宝珠认真地看着他说:“我说好。我相信你。”
这么一个大男人,就在宝珠安静地注视下,红了脸。
他好像被凳子烫到了,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。
然后,他又嘿嘿傻乐,一叠声地说:“好,好!”
一时间,就手也不知道放哪,脚也不知道放哪,整个人局促起来。
李宝珠被他的傻样子逗笑了。
刚刚哭过的面容,像绽放了明媚的花。
建哥脸更红了,他害羞地走到门板边,检查起门来。
他傻乎乎地说:“宝珠,这个门坏了,我晚点就给你修好。”
警察来了。
听了案发经过,把地上的男人带走。
李宝珠得去做笔录。
建哥也忙不迭地跟着一起。
回来的路上,建哥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宝珠披着。
健哥说,山城晚上冷,小姑娘身子弱,受不得凉。
李宝珠拢好这件带着体温的外套,又要哭了。
建哥老说自己是个粗人,什么都不懂。
可是什么都懂的读书人马学文,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。
马学文老说她粗鲁。
好像她是铁打的、铜铸的,永远硬邦邦的。
时刻得像个土匪一样冲在前面。
而建哥,说她是个小姑娘。
他叹息道,宝珠,如宝如珠,你爸妈一定很疼爱你。
其实建哥是读到高中的,只不过后来退了学。
他从来不像马学文那样卖弄文采,却总能说出那些让人暖心的话。
自从爸妈去世后,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又有家人了。
宝珠上前一步,握住了建哥空落落的手。
牢牢牵着,十指相扣。
建哥诧异地看向她。
宝珠望着他的眼睛,认真说道:“建哥,我喜欢你。”
像晨钟暮鼓惊起了飞鸟,像澎湃浪花激荡了海岸。
建哥心中听到了那个回荡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