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转移!”谋士他弟小声纠正。
陈观楼哈哈一笑,“对对对,听说你们转移的时候太慢了,于是就被抓了。我瞧着你们腿脚都挺好的,没断腿也没瘸,怎么就那么慢呢?”
这讽刺,谋士他弟扭头,不想理会。
谋士他爹周老爷轻咳一声,“狱丞大人有礼了!哎,命中有此一劫,不是这回,也会是下一回。”
陈狱丞哎呦一声,“听你这意思,你不太看好郭大春?那你还同意你儿子给他当谋士,全家都被绑在姓郭的船上。”
“身不由己啊!此事,非我所愿。乃是天意!天意要灭我周家!”周老爷一副心如死灰,悔不当初的模样。
“你要是真不同意,完全可以大义灭亲。”
“朝廷不会管你是否大义灭亲。朝廷只认我们周家乃是反贼家属,统统都该杀!朝廷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确,绝不姑息。”
这倒也是。
朝廷也收二五仔,但是只收地位不那么高的武将二五仔。谋士这一类,统统都要杀,必须杀干净。在朝廷看来,这帮反贼能一年一年的折腾,耗费朝廷无数钱粮人力,反贼身边的谋士要负主要责任。必须杀之而后快。
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说什么,只能劝你们想开些。反正都是死,一刀砍了,倒是死得痛快。将来,你们儿子要是不幸被抓到,说不定要遭遇千刀万剐那玩意,那才是真的惨。”
陈观楼属实不会安慰人。
他不说还好,他一说,周老爷热泪纵横啊,几十岁的人,当着面呜呜呜哭起来。其他几个见状,也都跟着呜呜哭起来。
这场面,当真是见者伤心,闻者落泪。
造反的代价就是这么大。
没有大勇气,大毅力者,没有一颗铁石心肠,真干不了造反这买卖。
陈观楼让狱卒给他们安排牢房,都挨着,全单间。又安排穆医官给他们看诊,好歹关押在天牢的日子,不要拖着病体煎熬。
穆医官吐槽他,“陈狱丞果真深谙看人下菜碟的本事,都是反贼,差距也太明显了。”
一个是冷嘲热讽,没有医官诊治,最多就是让狱卒看顾一下。有个头痛脑热就让药房的学徒出面,吃不死就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