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衣卫长了记性,知道拿着公文来,否则根本见不到江图的尸体。
陈观楼吩咐狱卒,带着锦衣卫前往停尸房。仵作就不必去了。
“天牢只对刑部负责。锦衣卫安排仵作验尸,没这个道理,也没这规矩。你们这么办事,分明是在质疑刑部的权威。可以去查验尸体身份,但是不能验尸。”
他站在屋檐下,双手背在背后,一副公事公办,兄弟单位平起平坐的姿态。不能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区区小吏,就得伏小做低。敢问,谁敢让武道强者伏小做低。
“江图这厮死有余辜。只是,之前都好好的,偏偏这个时候暴毙,着实令人诧异。还请陈狱吏行个方便,就让仵作近看一眼,好歹做到心里有数。”
陈观楼嗤笑一声,“你们锦衣卫心里头有没有数,管我们天牢屁事。两家是兄弟单位,没有宫里头的命令,锦衣卫也不能骑到天牢头上作威作福,对吧。我给你们面子,让你们去看江图的尸体。你们好歹也给我面子,别坏了规矩。否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。”
“陈狱吏执意不肯让仵作验尸,莫非江图的死有蹊跷?”
陈观楼眯起眼睛瞧了眼说话的人,面孔很生,以前没见过。
他轻笑一声,“我带着仵作上你们锦衣卫验尸,你们锦衣卫不肯,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们心虚?规矩就是规矩,少扯莫须有的事情。你要是不服,就去宫里头要旨意,或是去刑部要公文。只要刑部下了公文,随便查。十个八个仵作,一起验尸都行,绝不阻拦。”
他的态度强硬又理直气壮,看不出丝毫的心虚。
他自认为没做错,为啥要心虚。凡是感到心虚的人,必然是因为内心深处也认定自己做错了。
“陈狱吏的意思,我们明白了。行吧,就不带仵作。”
领头的锦衣卫制止了身边人的聒噪,遵从天牢的规矩,跟着狱卒前往停尸房。
昨晚之前,天牢的停尸房还是空荡荡的。今儿一早,好家伙,停尸房都满了,重重叠叠,气味之大,令人不敢靠近。
锦衣卫捂着口鼻,都不敢踏进停尸房,“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?这还没到夏天,你们天牢最近穷疯了,一口气弄死这么多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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