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后数日,听动静,胡大娘的病情丝毫没有缓解,越发严重。听春香嫂说,胡大娘开始咳血了。
大夫也说,若是没有好转,估摸就是几天的事情。这个年基本上可以肯定,熬不过去。让家属早做准备。
“怎么这么快?”陈观楼很是意外。
“人老了,什么都不怕,就怕生病。”春香嫂叹息了一声,“只是可怜了潘娘子,忙里忙外,胡大娘要是死了,她一个小寡妇带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,日子怎么过啊!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她租住在咱们这里,周围都是姓陈的,要么就是和侯府沾亲带故的人,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街头泼皮,不怕有人乱来。谁要乱来,我第一个不答应。
欺负一个小寡妇算什么本事。真要看上了,就请媒人出面,三媒六娉,没人说闲话。这地可不兴强抢。听见了吗?”
陈观楼哭笑不得,他真的很无辜啊,“这话你不该冲我说,我玩的都是你情我愿。再说了,就凭我这张脸,需要强抢吗?春香嫂,你别瞧不起人啊!”
春香嫂冷哼一声,“男人都一个样,长得好无非多睡几个,长得丑就多花点钱。谁像你似的,长得俊还花钱,尽做冤大头。”
这话说的……
陈观楼无言可对。
太特么有道理了。
他长得俊还花钱,貌似是有点冤。但是,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他长得俊,只需用起步价,就能睡到最靓的妞。偶尔还有妞愿意倒贴他。长得丑的,非得花个五倍十倍的钱,还要被人吐槽嫌弃。
三天后,胡大娘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寒冬。
听着潘娘子的哭嚎声,陈观楼同春香嫂一起来到陈二狗家里,帮着潘娘子料理后事。
潘娘子穿上一身孝服,灯火下,陈观楼差一点当众失态。一眼的错觉,仿佛白吟霜在世,那无辜无助又柔弱可欺的模样,世上独一无二的小白花。
罪过啊!
怎么能对一个正穿着孝服的寡妇起了邪念,太不应该了。
他又想起了李大宏的遗孀柳氏,再看眼前的潘娘子。
造孽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