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过了几分钟,西门茂先憋不住了,抬起头,嘟嘟囔囔说:“欧阳乡长,其实吧,我们俩,好长时间没有这种事儿了……”
杨柳枝一直羞愧地低着头,不吱声。
欧阳雪说:“那你的意思,今晚是别人冤枉你们了?”
西门茂支支吾吾说:“今天说完拆迁的事儿……最后只剩下我们俩了……就那个啥……没忍住……”
欧阳雪说:“西门支书,杨主任,说到拆迁,我倒是得先表扬表扬二位,我说的是心里话。”
俩人没想到,这个时候,乡长还有表扬的话,就连杨柳枝也抬起了眼皮,看向欧阳。
欧阳雪说:“西门支书有思路,有办法,拆迁中的难缠户,自己亲自一家一户做工作,都一一拿下了,很不简单,咱乡里的干部提起来你这一点,真的是有口皆碑啊。”
乡长的表扬,让西门茂正在一点点一点点地找回自信。
“再说你杨主任。”欧阳雪接着说,“性格开朗活泼,工作大胆泼辣,这些年来,西门村的妇女工作,哪一年不是在全乡数得着的?!这次拆迁,主动领受任务,工作起来一丝不苟……”
杨柳枝听了,也总算是把头抬了起来。
欧阳雪话锋一转,说:“可是,一丝不苟,却突然变成了一丝不挂,虽然只有一字之差,这落差也太大了……”
听乡长这么说,西门茂打断了话头,分辩道:“没有一丝不挂,只是在椅子上那个啥……”
欧阳雪冷笑一声,说:“挂一丝与不挂一丝,有什么区别吗?西门村的干部群众会怎么看你们俩呢?两个人的家里,还有两大家子的人会怎么想呢?在村里还怎么抬头做人呢?乡里的干部会怎么议论你们呢?难道你们都不管不顾了吗?”
听到这里,俩人再次垂下了头。
欧阳雪进而说道:“有的小年轻人,为了爱情啊啥的,要死要活的,甚至头脑一热,俩人私奔了的也并不鲜见。可是,你让我怎么说你们呢?都是五十开外,当爷当奶奶的人啦,还怎么教育儿子孙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