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,好吧。”简挺很无奈。
再次继续采访----
师:简副支队,当你看到人质的脖颈上被歹徒割出口子流着血时,你是怎么想的呢?
简:主持人,不瞒你说,我当时思绪万千啊,想到了很多很多。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电影,想起老师给我讲的英雄故事,在我的脑海里,涌现出一个个高大的人物形象,浮现出一个个大义凛然、视死如归的先辈,可以说是一组群雕,也不为过。先是,有面对敌人的铡刀,面不改色心不发跳的;接着,是火烧在身上,为了不暴露目标,依旧岿然不动的;还有为了战友们,舍身堵抢眼的;还有,托起炸药包,舍身炸碉堡的……
大家哄地笑了。
符北泉按了暂停键,说:“简副支队,别再想下去啦,再想下去,歹徒早就把人质杀害了。”
简挺说:“我说少了,你们说不行,说多了也不行。我不是不配合,真不是接受采访的料。这样,你们明天去禁毒支队采访吧。”
说完,扭头出了小接待室,溜之大吉。自然,这采访也不了了之。
简挺回到办公室,反锁了门,浑身像散了架,坐在沙发上歇口气。
从窗口望见记者们走了,简挺才出门去机关灶上吃晚饭。
吃完,还不到七点。他这才想起,也不知客悦旅社解禁了没有。于是,就步行过去打探。老远,见门口依然拉着警戒线,看来,案子还在侦破中。
简挺只得返身回到办公室,打开办公柜,底层里倒是叠放着一条薄薄的毛巾被。显然,这是夏天时中午歇晌用的。
他看看毛巾被,再扭头瞧瞧长沙发和小太阳电暖器,心里思量着,索性就在沙发上将就一夜算啦。
主意打定,他把小太阳开到最大功率,在沙发上躺下,把毛巾被往身上一搭,闭目养神。
上下眼皮儿一碰,没出五分钟,他已鼾声大作,进入梦乡。这也难怪,晨起太早,白天一天接待陈教授提着心劲儿,记者采访又这么一折腾,也实在是太累太乏了。
一觉醒来,一看表,刚九点。倒不是睡醒了,而是被冻醒了。时值冬季,不被冻醒才怪呢。
简挺揉开惺忪的眼,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,心里话,千万别感冒了。明天上午,在会议上与大家见面,自己清鼻涕肆流,多出洋相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