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时候赵星宇已经在和冯默光聊天了，林征则站在单向玻璃后面观察着这个小学数学老师。

身高……嗯，应该比自己稍微高一点。

长得……嗯，大概比自己稍微帅一点？

他体型消瘦，戴着眼镜，穿着米白色的风衣，书卷气中带着一丝沧桑感。他的举止很得体，精神状态也很稳定，完全没有因为身处异事局这个特殊机构而紧张。

两人聊了一阵，林征遵循冯默光的安排敲了敲门，冯默光也顺势起身把门打开向赵星宇介绍说：“给你介绍一下，清河市调查员，林征。”

“你好，很高兴见到你。”赵星宇起身和林征握手，他的手指修长但指侧和掌心都有老茧，这是老师的职业特征之一。

握手过后他笑了起来说：“我还从来没有和调查员打过交道。”

“没关系，你就把我当成普通人就可以了。”林征也笑了笑。

三个人重新坐了下来，冯默光顺理成章的把询问权交给了林征，自己拿起暖水瓶泡茶。

“把你请到这边来的原因冯局和你说了吗？”林征在问话的同时，眼底泛起微不可查的幽光，他加强对了赵星宇精神状态的监视。

“没有，我们聊了聊教学上的事儿，还有过去经历，最近的生活之类的。”赵星宇回答。

“那好吧，我这边就直接开始说正事吧。”林征看着他，停顿了一会儿说，“我想了解一下关于你妻子苏云宁的事情。”

一直表现的颇为健谈的赵星宇突然沉默下来，几秒之后才问：“为什么？她五年前就去世了。”

“这个我们知道，也知道她是死于白血病，我们是想了解的更深一点，比如说她……是个什么样的人？比如她的世界观和生死观，或者她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？”林征问。

“她很普通。”赵星宇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,“而且我觉得大多数人没有生死观，她也没有，死亡对我们来说是遥远的自然现象，只是我没想到会那么快……”

赵星宇轻轻吸了口气说，“会那么快找上她。”

“你们最后放弃了治疗，对吗？”冯默光把茶放在林征面前，坐在林征旁边。

“嗯，是她自己做的决定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她说反正治不好病，与其吃药不如吃点好的。而且她不想我负债，说我没什么本事，万一以后遇到别的女孩问我要彩礼我拿不出来就太惨了。”

“你同意了？”

“同意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想治好她除非是奇迹发生，但是我们都知道奇迹不会发生。”

“后来呢？”冯默光接着问。

赵星宇沉默了一阵，缓慢的开口说：“五年前的春天，三月十一号，那天我上街买菜，给她发短信问她想吃什么，等了十分钟她也没有回复我，然后我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