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时念来到病房时,军官已经把住院要用的洗漱用品都买好。
“您是时小姐对吧?”
“是。”
“是这样的,我还要营救顾嫣小姐,这边就不方便停留了,裴先生还要麻烦您多多照顾,这家医院很安全,您大可放心。”
“我……”时念想说自己能不能一起去救顾嫣。
但转念一想,自己去就是添乱,不如留下来好好照顾裴成渊。
“好,那就拜托您了。”时念弯腰鞠了个躬。
军官离开时带走了大部队,留下两人看守。
这时护士捧了一套干净的病号服过来:“你是病人的妻子吗?给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了。”
护士说着蹩脚的中文,时念一句都没听懂。
见她比划着换衣服,时念这才点点头。
把病号服接过,拿着走进病房。
裴成渊这时已经苏醒,但麻药的药性还没过去。
医生说六小时内他不能喝水吃东西,如果真的口渴,那只能用棉签把嘴巴沾湿。
所以看到他醒过来,时念赶紧上前:“少说话,这会儿你还不能喝水。”
裴成渊‘嗯’了一声,目光停在她身上,上下打量:“你没受伤吧?”
“我很好。”时念原地转了转:“一点事都没有。”
她想到什么,把衣服放到床上:“你的病号服得换,我让外面站岗的小哥进来帮你换?”
“时念。”裴成渊轻轻拽住她的手:“男的给我换衣服,我膈应。”
“那我来吧……”非常时刻,就不要在意那些避讳了。
裴成渊救了她一命,在生死面前,那些所谓的男女有别都不值一提。
“嗯。”裴成渊没说话。
难得和她有独处的时候,哪怕这一切差点要了他的命。
他只希望这独处的时间能长一点,再长一点。
时念原本以为自己能心无旁骛,像顾妄他们当医生的那样,对待病人没有性别之分。
可当真的来到裴成渊面前,要给他穿衣服时,她发现自己的意志还是在动摇。
当看到他胸口处缠着厚厚的绷带,后背处还有渗血的痕迹时,她呼吸一滞。
她不敢想子弹穿膛的时候到底有多痛,更不敢想当时裴成渊在想什么。
“衣服不太好穿,回头换药又得脱衣服,要不直接先换裤子吧。”
“嗯。”裴成渊把头别过去,此刻羞涩地像个小媳妇儿。
时念咬了咬牙,把被子掀开一半。
裴成渊做手术的时候穿的是一片式手术服,非常薄,用手一撕就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