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宋佳音连人带轮椅倒在地上,傅梦不管青红皂白,一个箭步上前,扬起手想甩时念一耳光。
时念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,一把扼住母亲的手腕,不可置信:“你要打我?”
她回时家没几年,虽说这几年爹不疼娘不爱,但到底没动过她一根汗毛。
她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,指甲深陷进傅梦的肉里,傅梦疼得‘嗷嗷’叫。
而时念,心下感觉是窒息。
钻心的疼,无法控制一般,委屈排山倒海袭来,忍不住就吼出了声:“不是我推的!是她自己摔的!我真搞不懂,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?既然你更喜欢从小养大的女儿,那又何必多此一举把我接回家?”
“我高中凭成绩进的尖子班,宋佳音说她要上,你和爸便不惜重金给她插班,结果呢,她学习跟不上,让我给她补课!高中功课多紧张你们清楚的,宋佳音的学业很重要,我的难道就不重要?”
“我想学摄影,自己打工买了一个单反,结果宋佳音知道了,嚷嚷着爸给她买,一个镜头花了八十万,让我拿着几千块镜头的相机教她拍照?”
“我想出国留学,宋佳音也想去,我想要一条红色花瓣裙,她也要。她是我的附属品吗?怎么什么都要学我,要不到,就要从我手里抢?”
时念把心中憋着的全部委屈宣泄出来。
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,并且也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,无非是彻底离开这个家!
果然,傅梦不等她把话说完,挣扎着甩手,愤恨道:“时念,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!”
“谁让傅夫人这么失望?”
就在母女两对峙,气氛陷入僵局时,一道低沉的男声打破了这冷凝的氛围。
男人威势赫赫地走进房间,径直走向时念,转身把她护在身后。
秘书和佣人一前一后走进来。
佣人诚惶诚恐:“夫人,裴先生不让通报的……”
傅梦的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。
她在豪门圈素来以温柔出名,刚刚那般泼妇行为被裴成渊撞见,像是当面扯掉她的遮羞布一般。
她瞪了佣人一眼:“还不快把二小姐扶起来?”
说毕,就要和佣人一起搭把手,把宋佳音连同轮椅一起搀扶起来。
然而佣人的手刚碰到轮椅,裴成渊便用脚踩住轮椅的扶手。
居高临下,一双晦暗的眸子阴鹜冷沉,带着凛凛寒光。
“不急。”他的声音冷幽幽的,莫名带着一股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