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允炆不喜欢弟子们朝他行跪地叩拜之类的礼节,一来二去,反而让解颖秋和阮莺都养成了这样的习惯。
不过阮莺性格比解颖秋内敛很多,很少会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。
阮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赶忙红着脸退开;不过这个画面,被上一刻还在津津有味看比试的解颖秋捕捉到了。
“二师妹~”
解颖秋的声音幽幽响起,一个闪身躲到纪允炆身后,却直接撞进了等候在此的解颖秋怀里。
“每次都躲师父身后,太好猜了。”
解颖秋怀抱阮莺,在后者耳边低声说道:“不是说好了,不准偷跑吗?”
“我,我只是太高兴了。”解颖秋无师自通的媚术让阮莺身体一阵酥麻,连防抗的力都用不上,只能脸红而无力地反驳。
“对了,药怎么样了?”解颖秋抱着阮莺回到自己座上,一边小心地确认纪允炆注意力没在这边,一边低声问道。
“还差一些,有一味药材的分量不好把控。”
一般,徒弟们这副模样嬉戏打闹的时候,纪允炆都不会关注,所以一来二去这反倒成了解颖秋和阮莺悄悄商量事情时的固定把戏。
“分量多了少了会有什么影响吗?”
“会,会......”阮莺结巴了半天,没给个答案不说,脸却越来越红。
最后只能指了指一旁桌上的焚香。
焚香?
香?
时间?
靠着这个提示,解颖秋展开了一系列联想,又联系到阮莺红着脸说不出话的神态,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。
“那不是该越多越好吗?”解颖秋两眼放光。
“怎么可能?!”阮莺急得差点朝着解颖秋一口咬上去。
明明都是跟在师父身边多年,为什么自己和师姐的性子会差那么多啊?
不过,好像也确实是越多越好?
两人暗戳戳商量一些绝不能让师父知道的事情时,另一个跟在师父多年但也有着不用性格的弟子,兴冲冲地来到了师父的身边。
“师父,你看!”文裳卿一副小孩子向父母炫耀宝贝的表情,把自己的短剑递给纪允炆。
纪允炆接过短剑,发现文裳卿在剑柄末尾自己加了个小卡扣,一根极细的绳子一头巧妙地连接卡扣,另一头延申到了文裳卿袖袍里。
看来是与杨华英的那一战,让文裳卿发现了飞剑这一战术的可行性,所以做了这个加工吧?
“最远可打几步?”
“七步。”
若非遭到偷袭,否则两名武者交手时最初的对峙距离一般就是七步左右;同时这个距离所需要的细绳,刚好可以被文裳卿袖袍里的小机关容纳。
不但可以防止短剑掷出之后无法收回,稍加锻炼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当作绳镖使用。
不错的小改造。
“裳卿,做得很好。”纪允炆将短剑还给文裳卿,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徒弟能够知道自己总结经验,然后想办法自我提升,说明纪允炆这个老师是很成功的。
同时,文裳卿很明显擅长用脑子,通过不断思考来弥补自己的不足,这对于武学上难言天赋的她来说很重要。
“此物除了寻常短剑术外,还有别的用法,想学吗?”
“想!”文裳卿连连点头。
这是变强的好机会!
刚刚,文裳卿也在改造短剑的时候看了一些擂台上的比试,进一步认识到了自己和那些天骄之间的差距。
她想拉近这差距,甚至最终跨越它。
自己与杨华英那一战,在场诸多武者完全不知道有自己这个人的场面,得知自己是剑尊之徒时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场面她依然历历在目。
总有一天,自己会让世人在提起剑尊之徒时,带着敬意将自己和两名师姐并列!
“学什么学什么?我也可以学吗?”解颖秋注意到了文裳卿和师父之间的互动,窜过来加入对话。
虽然觉得应该不需要提防小师妹,但是——
解颖秋注意到文裳卿看向纪允炆时的眼神,和以前的自己是何其相似。
唉,小师妹也早晚是威胁。
“可以学,只要你们想,学什么为师都愿意教。”纪允炆不知道解颖秋的小心思,沉浸在徒弟自愿奋发向上的喜悦中。
“师父,当真什么都教?”解颖秋脑子一转,露出一抹坏笑。
阮莺意识到了她又想干什么,但这次没再一副没脸看的样子转过头去,反而是拉了拉似乎有所意识的文裳卿的手,示意她什么也别说。
“当然,只要你们想学......”纪允炆的回答戛然而止。
“师父?”以为小伎俩被识破的解颖秋准备换一招的时候,发现纪允炆的表情不太对,不像是有心情和自己嬉闹的样子。
随后,她就意识到:会场内的气氛,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