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文官向这里走来,先前早一步跑到这里的劳力立刻呼朋唤友,酒楼内还在吃饭的男人们纷纷结账走人。

一时间,刚刚还热热闹闹,充斥着男人汗臭味的酒楼大堂空空荡荡。

掌柜与小二皆是皱起眉头,目光冷冷的迎着那已经来到门口的文官。

走的近了,温晴空看清楚这文官年纪不小,四十岁上下,面上肌肤已经松弛下来,胡须也有些灰白,脚步虚浮,面部略有浮肿,显然身体不怎么样。

越过文官,温晴空的目光扫过文官身后的一众将领,这些将领高低都有,高的有副将、偏将,低的则是小小校尉。

可见这一场大战明军损失惨重,将官阵亡不少。

“掌柜,将好酒好菜都上来!”

一名偏将大声叫嚷,跟着上前,在凳子上使劲擦了擦,迎着文官讨好的道:“经略大人,您坐。”

文官微微皱皱了皱鼻子。

这酒楼比起明州城内实在差得太远,一股子鱼腥味、汗臭味,半点文雅之气也没有。

若非自己在海上耽搁的久了,实在是腹中空空,根本不会过来。

罢了,罢了,且忍忍吧。

唐远楼冲小二使了个眼色,小二将一荤二素三个大锅菜用碟子盛了些,放在桌子上。

那偏将看着菜,目光转移到小二身上:“你他么找死是不是?”

掌柜的连忙上前赔笑:“对不住,对不住,各位老爷,我们这酒楼就是给码头扛包的劳力做顿热饭吃,条件简陋,厨子也没什么水平,实在没有什么好酒好菜,要不,诸位老爷还是去城内吃吧。”

“走两步就入城了,各位老爷都是金贵之人,我这小酒楼实在招待不起啊。”

掌柜的之所以被唐远楼选为掌柜,自然是因为他性格在这一帮兄弟中相对圆滑。

掌柜的心里再怎么不满,可也不愿意惹事,只希望请走这些老爷就行。

不料,他的话恰恰激怒了偏将。

“你找死!”

“敢不招待爷爷!”

“全他么是理由!”

“知道你爷爷在关外雪地和那女真鞑子厮杀多么辛苦,你给爷做顿饭还推三阻四!”

“这他么是给猪吃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