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两僧都是同样的好面貌。

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俊秀无双。

便是老了，依然保持着相应的皮囊。

“禅宗一脉，讲究明心见性，见性成佛。明心见性，乃大彻大悟也。言见性成佛者，以亲见自性天真之佛，你修了一生，只修的这大好的皮囊么？”

了梦面目已经开始狰狞，他佛心已然接近崩溃，轻易被顾凡一眼戳到了内心深处。

他本来一百二十多岁，修炼闭口禅，闭关二十年，出关之后，竟而使得自己肉身不老，返老还童，年轻了五六十岁。

而他徒弟了空也是一样，本已经九十岁，现在看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多岁。

可禅宗一脉佛法一向讲究‘顺其自然’，他返老还童，在武功一道之上自然是高明的，可在佛法上却违背了禅宗初衷。

“佛……是什么！”

了梦脸上挣扎。

顾凡淡淡道：“佛也无，法也无，达摩是个老臊胡，十地菩萨是担粪汉，等妙二觉是破戒凡夫，菩提涅盘是系驴楔，十二分教是点鬼簿、拭疮纸，佛是老胡屎橛……仁者莫求佛，佛是大杀人贼，赚多少人入淫魔坑。莫求文殊普贤，是田库奴。”

“不可……对我佛无礼！”

“释迦初生，一手指天，一手指地，周行七步，目顾四方云：‘天上天下，唯我独尊。’我当时若见，一棒打杀与狗子吃，贵图天下太平！”

了梦缓缓睁眼，脸上竟然浮现欢喜，明悟之意，大喝：“凡所有相，皆是虚妄。若见诸相非相，即见如来！善！善！善！”

说罢，短短几个呼吸，整个人老了五六十岁，一下子便垂垂老矣，皮肤上不满皱纹，老年斑，从一个中年和尚变成老和尚。

而后对着少林寺藏经阁的方向轻轻点头，跌迦而坐，气息缓缓消失。

他圆寂了。

顾凡对了梦说的不是什么胡言乱语，而是禅学公案中的两句有的放矢的狂言。

一代名僧为了破除人们对经教名相的执着，呵佛骂祖，贬斥经教，在一次上堂开法中，说了一段将佛，菩萨，罗汉无限贬低的话，由此成了禅学公案。

顾凡借鉴了禅学公案的狂言，直接将精神意志接近崩溃的了梦说的直接圆寂。

“师父！”

了空双手合十，神色悲戚。

宁道奇和梵清惠四目相对，面面相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