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他来看,蒙恬气色好着呢,怕是比他爹活的还要长。话说蒙恬也是闲的发慌,好端端的也效仿皇帝微行。明明都是一大把年纪,还偏偏如此幼稚。
自从黑夫参与过廷议后,可把他们全都收拾了一顿。乃公打不了老的,还打不了你们?!
面对蒙恬的眼神示意,冯葵也很识趣的没有拆穿。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,他是巴不得赶紧打起来。只是对于韩终的诊断,他觉得很奇怪。
韩终为人诊脉,往往会说的言简意赅。尽量是深入浅出,让病人知晓自己的病情。若是遇到些肥鱼,那就会说的高深莫测玄之又玄,听都听不明白。然后再开些昂贵的补药,狠狠宰他一笔。
家境越富裕,就越舍不得死。有点小毛病就兴师动众,生怕自己就噶了。韩终刚开始也是好言相劝,还说不必开药。结果对方觉得连药都不用开,那肯定是要死了。经黑夫劝诫后,韩终也是干脆顺着他们的意。开些比较温和的补药,主要是用来调理身体。药效不强但绝对贵,如此才能契合他们的身份……
罢了,这事也轮不到他管。
“嗯?”
蒙恬不解的看向韩终。
“所以,先生这是何意?”
“问题比较棘手。”
“那开药?”
“不必用药。”韩终淡定摆手,自药箱中取出针囊,缓缓道:“简单说,足下是犯了癔病。所以无需开药,只要施针便可。某可担保,针到病出!”
“嗯?”
蒙恬眉头微蹙。
针灸这事自古就有,早在三皇五帝时期就有石针用来治病。韩终说他犯了癔病,则让他是心生疑惑。他听皇帝说,韩终可是神医,医术无比精湛。包括黑夫所提手术,便是他率先完善施展的。
韩终与齐国太医令公孙光师出同门,论医术丝毫不逊于人,颇有医家扁鹊的风范。堪称是生死人肉白骨,更是立志要效仿昔日神农尝百草以着医术,造福于天下。
那么,韩终为何会诊断错?
蒙恬心生疑惑,还是想再看看。
“那还请先生施针。”
“我的针有些大,你忍下。”
“???”
蒙恬双眼瞪直。
就瞧见韩终取出根足有五寸长的银针,针尖还闪烁着寒光。针灸这种事他也见过,正常也就寸许长,再长大概就三寸。而韩终这直接五寸,并且还要比寻常银针还要粗!
这是针灸?!
我读书少,你可别骗我!
“那我便开始了。”
“请……请?”
“啊——”
还没等蒙恬拒绝,韩终便已落针。用的还是飞针手法,动作要快姿势要帅。施针极快,犹如行云流水。一根根银针精准刺入脸上的穴位,其中不乏黑夫特地交代的痛穴。顷刻间的功夫,蒙恬就化作了豪猪刺猬,脸上全都是一根根竖立着的银针。
黑夫则是端着茶在旁欣赏这一杰作,巴不得韩终下手更狠些。既然敢跑他这来演戏,那就得承受代价。
砰!
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。
蒙毅气喘吁吁的冲在最前面。
“放开我大兄!!!”
“额?”
“嗯?”
“???”
此时此刻,时间都好似凝固。
蒙毅望着被针扎了满脸的蒙恬,只觉得尴尬不已。陈平紧随其后,朝着黑夫抬手作揖,“平,见过县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