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狗多浪费,还是喂我罢……”
“……”
张苍也是收起笑容,试探道:“县君就不怕今后政见相悖,成为敌人?陈平有宰天下之志,可不会满足于九卿。”
“你们不是朋友吗?”
“苍依实直言。”
张苍则很淡漠。
他现在对权力看的很淡,专心负责修书。现在是颇有成效,百家诗书皆已成册。只要再经过丞相审核,皇帝盖章决定后,便可大规模印刷。
他自己则是编撰数书,他要将生活实际遇到的各种数术问题整合起来。不光是对黔首,对秦吏而言更有大用。最基础的,如何定义度量衡?
多大算一亩?
多长算一里?
亩产当如何计算?
……
经过黑夫启发后,张苍觉得也需要给后世留下些什么。他本就喜好数术,当初担任御史的时候,也经常会协助治粟内史算账。包括各地郡县长吏的上计簿册,也都会经过他手。靠着这些积累,张苍是下笔如有神助。
他是不在乎权力。
但是,陈平在乎!
他们首次见面时,张苍便看出陈平眼中对权力名望的渴望。陈平喜好黄老之术,算是半个道家弟子,可却偏偏又擅长阴谋诡计,城府极深。这是个玩弄权术的好苗子,懂得审时度势。
黑夫则没着急回答,而是行于田埂。他附身摘了些许金灿灿的粟米粒,笑着道:“再过几日,便可收粟了。溲种法收效甚好,亩产皆已超过三石。主要还是由县寺出资,黔首没有付出便得到了更多的粮食。依靠田税,县寺不光能回本还能得到更多的粮食。”
“额?县君是想转移话题?”
“呸!”黑夫满脸无奈,只得道:“的确如你说的这样,陈平有朝一日或许真的会变,甚至是会成为我的政敌。然而我是实干派,就如这良田中的粟米,该多少就是多少,做不得假。还有,最重要的还是来自于上。不仅仅是始皇帝,还有秦二世。”
黑夫停下脚步,自信一笑道:“我与扶苏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,他的个人政见与我也是不谋而合。陈平最擅长审时度势,我相信他会做出有利于他的选择。”
“县君高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