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呢我呢?”
“你擅长百工之术,就从刑徒工匠所用工器入手。”彦皱着眉头,无奈道:“如何修缮使用,都可以写上去。若是能想出新的工器,那肯定能加分不少。”
“明白。”
胡亥连连点头。
“义兄,你得救救我啊!”
李鸢指了指自己。
彦看了他眼,而后摇头。
“没救了,你自求多福……”
“……”
李鸢望着果决的彦,只觉得是那么的陌生。彦虽是玩笑话,可却无比伤人。望着他们仨奋笔疾书,只觉得有了层可悲的厚障壁。
望着昔日胡作非为的胡亥,现如今也能成为诸生典范。墨家大匠徕服更是多次出言夸赞,还说要带着胡亥建造艘楼船。而曾经比他还混的冯葵,现在也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。三位名医共同授课,这等待遇就是宫中太医都享受不到。
韩终有着独门外科手术,能生死人肉白骨。公孙光则擅长各种疑难杂症,把脉断症开药。至于阳庆则几乎是全才,精通脉书、五色诊、奇方异术……他们都将冯葵视作接班人悉心传授,可没有半分藏私。只要冯葵好好学,今后甚至能成为医家扁鹊!
上回冯葵抽空回了趟咸阳,还给冯毋择把脉问诊开了药方。那日冯毋择什么都没说,只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冯葵的肩膀。次日便大摆宴席,难得喝的是酩酊大醉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最不成器的幼子,现在竟然有了出路。
现在想想,他自己呢?
李鸢望着三人,沉默了。
他师承许从,学习农桑。但他学得并不认真,因为他并不想学农家的本事。李斯便让他意思意思就好,不必当真。只要后续的主课学得好,总归也是有出路的。
“鸢,其实你不必理会旁人怎么说。”彦笑了笑,“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农桑,其实也能与我仲兄说的。他还是很通情达理的,到时再选个别的。”
“唉……”
李鸢无力的点了点头。
望着台案上的麻纸,沉默不语。
“想不到,你们还有闲情逸致闲聊?”
“彦,你再加五百字。”
“小猪,你们仨加三百字!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四人皆是如遭雷击!